徐欣本來正看著顧南溪的,聽見她的話,當下神情就僵了,愣愣的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什麼幾個孩子,我這輩子也就阿昊一個孩子,當年我生了孩子之後,連麵都還沒有見到,陸老爺子就將他給帶走了。”
重重的說完話,當下頭就低下了頭,手在眼睛處摸著,似乎是在擦眼淚。
顧南溪冷眼瞧著徐欣,扭頭朝著一邊的秦向晚看去,秦向晚卻對著她搖搖頭,顧南溪知道,秦向晚的意思是,徐欣在撒謊,正好她也不信。
顧南溪沒說不相信徐欣的話,可也沒說相信,兩隻眼睛就那麼看著徐欣,其中審視的味道非常濃鬱。
過了許久,徐欣才轉過頭來看著顧南溪,眼裏閃過一絲無奈:“我說顧小姐,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呢,我是一個母親,我自己生了幾個兒子我不知道,你這麼問到底什麼意思?”
顧南溪冷哼一聲,挑眉看著徐欣:“我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裏知道,這麼和你說吧,今天早上省中醫院的沃爾瑪超市的附近我就看見過你。”
而那個時候的徐欣和另外一個男人站在一起,兩方距離有些遠,顧南溪聽不清楚那個男人在說些什麼,不過看清楚那個男人的長相還是足夠了的。
“你也不用狡辯,我視力很好,早上的事情是我親眼看見的。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早上的時候和你待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徐欣一愣,愣愣的看著顧南溪,許久才艱難的開口道:“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問我剛剛那幾個問題的。”
顧南溪笑笑:“所以你可以直接告訴我答案了。”
徐欣盯著顧南溪的眼睛,許久,才輕輕的開口道。
“今天早上,我的確和一個男人站在一起在超市附近出現過。”
顧南溪看著徐欣笑笑,並不打斷,和聰明人說話很費腦子。
徐欣看著顧南溪,咬著牙齒道:“那個男人也的確和阿昊長的很像,不過不是像你想的那個樣子,他不是我兒子,我隻是因為思念阿昊,所以才會找了一個和他差不多的人帶在身邊。”
顧南溪仍舊隻是看著徐欣,不說話腦子裏卻飛速的轉動著,思考著這些話中有幾分可以相信。
徐欣看著顧南溪眼睛,自嘲一笑:“我剛剛說的這些你也別不信,你在英國碰見過我,所以知道我是什麼情況,這輩子我最恨的就是控製了我一生的傑森家族,若是那個人真的是我兒子,我怎麼可能還將他帶在身邊呢。”
徐欣說著,說到最後聲音之大,在整個別墅大廳裏還有回聲,那聲音不像是人的聲音,反倒是像是野獸的聲音,那是頻臨死亡的野獸的聲音。
“我這個人就是在壞,可是我也是一個母親,如果我真的還有一個兒子,為什麼不將他留在陸家,而要親手將他推入那個讓我陷入絕境的地方,你不會知道,這些年來,我有多麼渴望回來見阿昊一次,可是我害怕傑森家族的人發現他的存在,所以我不敢,我不敢……”
如果說之前顧南溪心裏還有濃濃的懷疑,聽見徐欣說了這番話之後心中的疑惑也消去了不少。
徐欣的話沒有錯,她即便再是不是,可是她也是一個母親,這個世界上會有做父母的將自己的孩子推入火坑嗎?
顧南溪低著頭想著這個問題,一時間倒是沒有說話。
“我這次回來也不過是想看看好,誰知道……”
“誰知道什麼?”顧南溪本來低著頭的,聽見徐欣的話倒是立刻就抬起了頭,“誰知道什麼?”
徐欣看著顧南溪,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道:“你以為會是什麼,我在英國的時候被傑森的人給追成什麼模樣你也不是沒有看到過,他們知道我想要做什麼,早就派人在江城等我了,那天和你們分開之後沒一個小時我就被他們給抓住了。”
顧南溪沉著臉,眸色深沉,不過也僅此而已,那個時候她也不過隻是知道徐欣的名字,兩個人既無交情,也沒有交易,她可不認為自己有幫助她的必要。
“然後呢,他們要求你做什麼?”
“做什麼?”徐欣看著顧南溪臉上有著濃濃的譏諷:“傑森家族勢力再大,可是大多都在意大利,江城可不是他們想要做什麼就能做什麼的地方,尤其是陸家,這麼多年戒備森嚴,傑森幾次派人前來可是都沒有摸到門道,於是這才想要利用我再次在陸家卷起風浪。”
以陸老爺子對她的仇恨,見到她相比恨不得抽筋剝骨吧,若是讓陸天麟見到就更好了,到時候陸家上下一團亂,傑森他們想要做什麼自然也會方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