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先生,我們明知公主之事實為構陷,又怎麼能眼看其受苦?承蒙公主提攜之恩,我須做最後一博,隻可憐我九歲的女兒,希望先生可以代為管教,若我未死,必以命還之。”梓晨安本是軍隊管炊事的一員,沁陽公主帶兵平定南疆之時,常在軍裏走動,見其常修兵法,便向上引薦,由此開始了其真正的一生。
藺蒙感慨萬千,通敵叛國一出,甚多斷其聯係,如此心係主子,實不多矣。也是公主仁心所致。
他當時應允其請求,感於先帝知遇之恩,便隨九皇子前往北疆,數月之後,也收到了梓諾的消息。
“臣無能,七公主投潞水河自盡,臣無顏去見九皇子。”雖然隻有短短的一句話,卻難掩其悲痛。藺蒙隨即回書。
“公主薨歿,實乃痛哉。念其弟九皇子尚幼,少人扶持,若於京都,集其訊息,則為大業之基。”由此,梓晨安便留黎陽,暗中壯大自己的勢力,邊與北疆聯係。
“此情此景之下,實為下策。”梓七並不讚同入京與父親見麵,以免打草驚蛇。
藺蒙與憶卿相視一笑,不再多言,便去尋找可以安歇的地方。
入夜, 幽暗深邃的密林之中,一陣驚慌之聲傳出,頓時飛鳥離散。
本未入眠的兩人隨即朝聲源處趕去。此處窮山僻壤,出現的人定不是什麼善類,然而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終於解決完了。真是一大堆跟班。錦書快跟上。”黑暗中一個看不清模樣的少年翩翩而至,由於與身後人的打鬥,吵得整個林子好不熱鬧。
“哦?遠處何人,是敵是友?”打鬥剛平靜下來的四周,由於外人的入侵,頓時殺氣騰騰。
“非敵亦非友,”藺蒙淡淡出聲,“我們隻是來看何人驚擾了山間夜雀。”
“哦,先生好雅致。”少年隱匿在黑暗之中,隻可以隱約看到一個輪廓,及不清晰,聲音確實十分悅耳。
“公子要求,豈有不從之理。”藺蒙悠閑地揚了揚手中的折扇,已過不惑之年,卻仍然是那副魅惑眾生的樣子。輕聲開口把一切推到了未曾說話的白衣少年身上。
“你們還真是悠閑,錦書,咱們走。”在幾人說話期間,身後一名女子已利利落落的解決掉了不少人,緩步走到少年麵前,與少年不同的是,她以頭紗遮麵。少年意識到,衝她說道。
藺蒙緩緩地向前走了幾步,那兩人到也不懼,悠閑的雙手抱懷,任君欣賞的樣子。藺蒙看到眼前的少年大概十八九的光景,更準確的應該說是少女,雖一身男裝,在他麵前卻難掩其女子身份。
“不得不說,姑娘你這偽裝技術夠差的。何必學人家女扮男裝。”一直站在藺蒙身後不遠處,沉默著沒開口的白衣少年諷刺道。
“我說,你們是要去京都麼,帶我一個唄。”那女子似乎也不怒被他揭穿了身份,自顧自的說道。
“不知道你是誰,為什麼帶你?另外我們也不一定是要去京都。”京都也就是黎陽,大荊的都城。
“看你們的裝著雖平常無奇,不過卻氣質非凡,而且此處距北疆不足百裏,要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最近要入京的北疆王府的人。”憶卿的問題再一次被無視。
“姑娘好眼力,那更不能帶你了。”藺蒙將扇子收起來,合在手中,慢悠悠回答。
“不可以,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見到九皇子我是不會走的。”少女話語間多了些俏皮,似乎是料到他們的身份。
“何人之托?為何要見九皇子?”事關重大,藺蒙用紙扇敲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不由得語氣嚴肅了起來。
“不行,不見到九皇子我是不會說的。”
“……”
“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師傅,帶她入京。”白衣少年身形已經略顯僵硬,為了掩飾失態,撂下一句話,翩然離開。
與此同時,聽到少年開口,不遠處的戴著麵紗的少女身側握劍的雙手握緊,直到他離開都不曾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