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深夜,南苑卻燈火通明,春香和另外一個小廝將黑衣人壓到前廳,沈向楠穿戴整齊坐在高處,慢條斯理押了口茶,抬眸睹了黑衣人,厲聲問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低著頭不聲不響,沈向楠放下茶杯走到他麵前,挑起那張陌生的臉,實在是看不出什麼端倪。
“說出是誰派你來的,本宮便既往不咎放你一條生路,今晚的事情自然也不會有其他人知道,如果不說下場你自己清楚吧。”沈向楠抬手拿起剛才丟在地上的匕首,冰涼的刀刃貼在黑衣人的脖頸處。
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生怕一個大動作,就會在自己的脖子上開一個口子。
“說吧。”沈向楠鬆開匕首,轉過身去,卻聽到一陣驚呼。再去看,那黑衣人已經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春香和小廝嚇得躲到一邊不敢靠近。沈向楠蹲下身子,探了下他的鼻息。
已經沒氣了,應該是藏在牙裏的毒藥,看來想殺她的人還真是費了不少心思。
“小姐,現在怎麼辦呐?人……是不是死了。”春香戰戰兢兢地問。
沈向楠踢了踢那人的身體,淡淡地說了句:“扔出南苑,也讓他們看看刺殺本宮的下場。”
南苑門口躺了具死屍,身上還穿著黑色的夜行衣,臉色蒼白嘴唇發紫一看就是中毒身亡,最先發現的婢女被嚇得神誌不清。這消息一在睿王府傳開,人人都猜測這死屍的來曆和南苑的關係,卻又人人自危,心中也明白南苑那位再不濟也不是誰都能動的。
消息傳到江宇的耳朵裏,他正在皇宮裏陪皇上賞花。管家守林誠惶誠恐地附在他的耳邊小聲的彙報著南苑的情況。
皇上溫溫地看了眼江宇,道:“皇弟既然家中有事,先回去便是了。”
“臣弟告退。”
從皇宮回王府的路上,江宇便聽守林說:“王妃這些日子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是今日不知怎麼門口就多了具屍體,也是著實把老奴嚇得不輕。”
“那屍體呢?”
“老奴已經讓人先收斂了,待王爺回府在定奪。”
江宇輕輕握拳,說:“從今日起加派人手看護南苑,增派南苑巡班的次數,我不希望在在王府裏見到今日這樣的事情。”
“是。”
“王妃呢?”
“此刻應該在南苑。”
江宇想起自己也有些時日不見她,腳步就朝著南苑走。剛轉入南苑的後麵的小花園,便見到一個女人鬼鬼祟祟地沿著小路朝南苑跑。
“前麵的,站住。”
前麵的女人腳步一頓,轉念準備跑,卻被旁邊的護衛壓住手腳,懷裏的一包吃食掉出來散落了一地。
江宇一腳踩在饅頭上,大步朝她走過來抬起她的臉:“果然是你。”
沈向楠低頭看著一地的饅頭,這些是她和春香他們好幾日的吃食,此刻卻被江宇踩在腳下。她心疼,心疼那一地的口糧,抬頭看著江宇的那張憤怒的臉,卻絲毫沒有害怕。
江宇被她看得怔楞了幾秒,說:“看來王妃並沒有好好反思,來人送王妃回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