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曦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不然這麼重要的計劃,為什麼要拉淩瀟瀟下水,可是好像除了淩瀟瀟也就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了。
她翻了個身,突然發現身邊的齊淵也沒有睡著,正睜著眼睛看著她。
“五哥哥怎麼還沒睡?不是說明早還要陪遒國的使臣去西郊打獵。”
齊淵抬手將她掛下來的碎發別到耳後,問道:“我不帶你去,你生氣了嗎?”
李懷曦搖了搖頭,笑道:“這些打獵騎馬都是男人喜歡的事情,我還是留在宮中與梅香他們一起做做女紅繡繡花來的自在。再過些日子就是春節,總是要做些新衣裳給各宮的姐妹。還有五哥哥的。”
齊淵低頭親了下李懷曦的額頭,說:“還是曦兒想的周到。不過,”他停頓了幾秒,繼續說道:“你以前不是最喜歡騎馬射箭了嗎?”
李懷曦握緊被子,過了片刻才答道:“那是以前,人總是會變得。”
齊淵沒說話,搭在她的腰間的手臂不自然的收緊。
李懷曦閉上眼睛,心跳卻愈演愈烈。人是會變的,她對齊淵的感情也變了,除了狠沒有其他。
齊淵去西郊圍獵,最少要走半個月,他不在宮中的時間李懷曦才能透口氣,抽出時間來準備接下來的事情。
林錦年被處死那天,李懷曦一早便派人到浣衣局將淩瀟瀟抓出來,三年前她父親被處死那天,淩瀟瀟隻是帶著她遠遠的在城樓上望了一眼,如果不是她挾持淩瀟瀟逃出宮,也不會看到母親和嫂嫂的慘狀。
這一次她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娘娘人帶來了。”小竹對著馬車裏的人說道。
“出發吧。”齊淵走之前怕她無聊,特地留了塊出宮令牌給她。
李懷曦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著宮外駛去,林錦年真的是個大清官,他的馬車剛駛出城,城裏聚集起來的百姓便自發的給他送行,還有幾個嚶嚶哭泣的。
李懷曦換了身簡單的行頭,一手握著匕首抵在淩瀟瀟腰間,一手拽著她的手肘,讓她不能亂跑。
“淩瀟瀟你看呀,你的心上人馬上就要被處死了。是不是很心痛?”李懷曦故意在淩瀟瀟耳邊刺激她。
淩瀟瀟全身顫抖,臉色蒼白:“李懷曦你是不是有病?”
“對,我有病也是你們逼的。你不知道吧,三年前我推開李府的大門,看到掛在大堂裏一排排的屍體,那些都是你和齊淵雙手染滿的鮮血,還有我哥哥,他的那個副將是被收買了吧。”這三年時間李懷曦並沒有閑著,她自己查找真相,即使別人都不相信她。
淩瀟瀟連連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也沒關係,反正你的心上人很快就會去見我爹娘了,到時候在給他們賠罪也不遲。”李懷曦說著匕首劃破淩瀟瀟的衣服刺進她的肉裏。
林錦年被從囚車裏推上邢台,不知道人群中是誰高喊了一聲:“妖妃禍害後宮,放了林大人,林大人是好人。”
“林大人是好人,妖妃作亂。”
這話一出,一下子激起了民憤。淩瀟瀟偷偷地瞄了李懷曦一眼,她似乎看得很出神,抓她的手和匕首都鬆了幾分。
她見狀,一把推開李懷曦,朝著人群衝了幾步,高喊了一句:“妖妃在這裏,她就是妖妃李懷曦。”
站在李懷曦周圍的人群一下子退出去好遠,圍觀的人相互看了一眼,有人認出她身上的龍鳳袍,也不知道是誰第一舉起了拳頭,人群一哄而上,小竹被吞沒在人群中,根本來不及拉李懷曦一把,眼看著她被人群淹沒下去。
齊淵的車隊剛到宮門口便接到了暴亂的通報,他策馬趕到時,人群還未散去,撥開人群。他看到了地上李懷曦,衝過去將她抱起來。
“啊,朕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