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許澤南通完電話的那一刹那,我渾身充滿了勇氣,覺得自己就是個鐵打的女超人,我覺得我可以麵對毀容,可以麵對很多很多我覺得不能麵對的問題。
可,這種勇氣也就維持了短短的一小段時間而已,我很快就被重新打回原形,打回了穀底。
第二天,我試圖出去花園逛逛,畢竟我好久沒出去透透氣了。
結果令我很難受,這一路上我一直被人盯著看。
他們用那種同情又惋惜的眼神看著我,對我而言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我恐懼且厭惡人們這樣的眼神,所以我選擇了逃跑,直接逃回病房裏完全不想出去見人。
然,老天爺似乎故意同我作對,今天不知怎麼回事有很多人來醫院看我。
首先是公司裏的同事,白主管和楊婷都來了。
公司同事走了之後,接著是穿針向前衝節目組的人。
完了,還有一些我不算很好的高中和大學的同學,不曉得他們是從什麼途徑知道我出車禍的。
說實話,這些人來看我,我是一點也不開心,他們看我的眼神無一不是充滿同情的,這眼神對我來說,真的比殺了我還要難受。
等這些人走了,我整個人都癱了,心理卑微的隻想躲起來不想再見人了。
之後,我的情緒一直不穩定,飯不想吃,話也不想說,就隻想睡覺。
傍晚時分,杜黎晟、佳麗、簡祁分別來看我。
不過我沒有搭理他們,我故意裝睡,等他們走了才從床上坐起來。
到了晚上,許澤南來了,我也故意裝睡,不想理他。
此時此刻的我,自卑的就像一隻縮頭烏龜,很怕很怕接觸到人,就知道躲在自己的世界裏。
之後的幾天我仍是這樣逃避的狀態,就是佳麗我也不跟她說話了,我變得畏畏縮縮。
就這麼度過了大概一周,我的身體確定沒有什麼問題,醫生說我可以出院了。
出院的那天,許澤南和佳麗特地來接我回家,一路上佳麗一直劈裏啪啦的講個不停,試圖找些我覺得有意思的話題。
可,我的心好像死了似的,不管她講什麼我的態度都是平平淡淡,沒有半點興趣。
佳麗拿我沒轍,她試圖安慰我,試圖給我說道理什麼的,可我就是不愛搭理她。
我態度執意如此,佳麗沒有法子了,最後隻得閉上她的尊口,安安靜靜的做尊不說話的佛。
許澤南同佳麗一樣,幾次試圖打開我的心扉,可我就是不給他們機會。
我是個特別驕傲的女人,毀容對我來說是個非常沉重的打擊,我的性格逐漸變得陰晴不定,時好時壞的,不知道如何才能振作起來。
身邊重視我的人做了很多的努力,可我就是不配合,最後他們也麻木了,不再試圖做什麼了,任由我自暴自棄的墮落……
回到鹿城一品的公寓,佳麗本想幫著我收拾一下家裏,但由於臨時有事,她隻好先自己打車離開了。
故此,陪我的人隻剩下許澤南。
許澤南要幫我提行李,我直接拒絕了,聲音沙啞地道:\"我自己可以,你還是回公司去吧!\"
\"你要這樣鬧到什麼時候?\"許澤南皺眉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