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Z市的穆氏企業前,黑夜籠罩著的,並不是那棟高聳入雲的大廈。也不是那吸收了白天光芒,夜晚帶來微亮的節能燈。更不是隱藏在車下,依偎在一起,或許還在嗷嗷待哺的剛出生不久的流浪貓。
池元就像是一條正在伺機逮捕獵物,眼睛流露出凶光,等著收網的狼王。而董森,正是他眼中的小綿羊。
“六爺,您竟然幫著穆颯臨來對付我們,這事兒若是在道上傳開了,還以為您這是幫著穆颯臨來對付我們呢。”
董森心中雖然惶恐不安,但是表麵上他還是要拖延一下時間,以便手機那頭的白崇生有足夠的時間思考,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嗬,你倒真是不愧跟著白崇生混了這麼多年。現在獨自麵對我,倒也不再打怵了。”陸嶼興聽著董森這麼說,卻是冷笑了起來。
董森看著陸嶼興根本就沒有把他當回事兒,眼睛暗了暗,怒火在心頭燃燒。但是他卻並沒有發作。
的確,若是之前,他肯定不敢這麼大的膽子和陸嶼興作對。但是現在……
“感謝六爺在這些年對董森的關愛,董森輩分兒上比六爺少了太多,能有今天境地,也是托了您的福。”
聽到董森這麼說,陸嶼興這才抬起頭仔細打量他。
這個男人,的確要比之前硬朗了許多。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他再也不是那個跟著白崇生的小跟屁蟲了。看來,跟著白崇生,他還是學到了不少東西。
“你這麼說,你家白爺不會生氣嗎?”陸嶼興將手背到身後,這才正眼看著董森。他嘴角勾起的樣子,卻讓董森徹底心驚。
他不止一次見到陸嶼興這般模樣。每一次,都會流血。
死?他不怕。但是完不成白崇生交代的任務,他不甘!
“白爺知道您要跟他作對,他會心寒。”
陸嶼興聽到董森這麼說,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但是眼睛中的狠毒卻暴露無遺。
“隻許他白崇生派人暗殺老子,不準老子破壞他的好事兒,給他來個回馬槍嗎?”
董森聽著陸嶼興這麼說,剛想說話,手機裏卻傳來聲音。
“我手下的特工,殺的人是有雇主的。我們也隻是接下了這份工作,這也不能徹底怪我們呀六爺。”
電話那頭的白崇生,聲音並不惶恐。他甚至是翹起了二郎腿兒,眼睛微眯著在接聽電話。隻是雙手攢成的拳頭,緊緊砸在腿上的悶聲,輕微的的確讓人聽不真切。
“六爺難道不想知道,是誰想殺了您嗎?”
“這次你可說中了,老子還真不想知道。”
“那看來,您是一定要跟穆少一起來對付我咯?”
白崇生猛地睜開眼睛,舌尖劃過嘴角。他嚐到了血味兒。
“那如果我今天,就算是犧牲掉所有人,都要幹掉穆颯臨呢?”
電話這頭傳來白崇生如此血腥的聲音,就連董森都倒吸了一口氣。
“更何況,穆颯臨現在就在我的基地當中。”白崇生嘴角咧開,“雖然說我這基地的殺手都是因為種種原因被打回來回爐反造的。但是裏麵全部都是頂尖的殺手。如果要殺掉穆颯臨,應該不會算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