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秋歌道:“不過雪妃病重如此,就算離開也是死路一條。”
鬱輕衣心中沉思著,看著太後坐在高位之上,笑著享受著自己的壽宴,下方歌舞升平,一派奢華的景象。
壽宴已經擺好,鬱輕衣懷中的小家夥聞到香味,大眼睛一個勁兒的看向桌麵。
鬱輕衣輕笑,將思君交給許秋歌:“看來小皇子是餓了。”
許秋歌點點頭,讓奶娘將人帶了下去,她神色自然的坐在一側,拿起碗筷心不在焉的吃著東西。
一個小宮女,端著一盆熱湯走到了鬱輕衣身邊,鬱輕衣正在想著事情,卻不料,那小宮女身子一歪,一碗湯直奔著鬱輕衣灑了過來。
她感覺到有些不對,猛然站起身一蹬桌子,那宮女被踹了一個趔趄,手中熱湯歪著飛了出去。
許秋歌就站在旁邊,那碗湯好巧不巧的全都落在了她的衣裙上。
這不過是宴會之中發生的一點小插曲,那小宮女嚇的跪在地上拚命求饒,太後臉色一沉,直接下令讓人將那宮女帶了下去。
太後大步來到許秋歌身邊,細心的問道:“哪裏可否燙傷了?”
許秋歌臉色蒼白,疼的瑟瑟發抖。
還好天最近涼了許多,沒有穿的太過單薄,可就算如此,那一碗滾燙的燙水,還是燙傷了許秋歌。
她被宮女扶著,有些不穩的站起身:“太後,嬪妾先行告退。”
太後聞言,也不強留:“你受了傷,先下去休息,哀家去幫你叫來太醫。”
許秋歌千恩萬謝,被人扶著離開華陽宮的主殿,鬱輕衣見此,也起身跟了上去。
許秋歌感覺有人跟在身後,回頭有些差異的瞧著鬱輕衣:“姐姐不留在壽宴,怎麼也離開了?”
鬱輕衣輕笑:“你是因為我才受的傷,若是我不跟著看看,有些不放心。”
“這都是巧合罷了,若是姐姐不躲開,剛剛燙傷的人就是姐姐了,我倒是覺得幸運的很,沒有讓這一碗熱湯灑在姐姐身上。”
她嘴角含笑,眼神之中透著真誠之色。
鬱輕衣越發看不懂許秋歌,這個從來就不爭不搶的女子,好似這後宮之中的一股清流。
兩人正在走著,前方一陣腳步聲傳來,蕭弦穿著一身明黃,出現在兩人對麵。
看到許秋歌狼狽的模樣,蕭弦微微一愣:“發生什麼事了?”
許秋歌連忙俯身行禮:“隻是一個不長眼的宮人犯了錯,嬪妾沒什麼大礙。”
蕭弦打量了一下鬱輕衣,見到她沒事才安了心:“沒事就好,送許妃娘娘回去休息。”
跟在許秋歌身後的兩個宮女連忙起身,扶著許妃離開,鬱輕衣剛想跟上,卻被抓住了手腕。
他壓低了聲音:“朕有些話要跟你說。”
鬱輕衣神色之中劃過一點疑惑,看了一眼許秋歌的背影,她倒是露出一點擔心來。
那一碗湯藥,明顯是給她準備的,這個時候離開宴席並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許秋歌應該不是太後要對付的人,她收回心思,專心的看著蕭弦:“皇上要說什麼?”
蕭弦眯起雙眼,狹長的鳳眸之中多了一抹淩厲光彩:“最近文王一脈,朕已經找借口處死了兩個暗中歸順了他的大臣。”
鬱輕衣聞言,神色略顯詫異。
這皇城之內兄弟相爭,意味著即將到來的風起雲湧。
“皇上,文王當真有這種野心?”
蕭弦點了點頭:“朕登基的時間不長,朝政還未徹底坐穩,那些老臣的心思也並未全然都歸朕所用,丞相的女兒又被打入冷宮,我怕是,他們早就有了要造反的心思。”
鬱輕衣皺了皺眉:“這一切全然都是皇上的疑慮和猜測。”
“這種疑慮必須要有,不然朕很有可能就被對方打的措手不及,輕衣,朕很想問你,你會不會幫朕。”
鬱輕衣身後代表的是武國侯府,也是朝中一個十分強大的勢力,不然,她登基為後也不會如此順利。
鬱承忠是前朝老臣,更是先帝心腹,當年早就內定了鬱輕衣能夠為妃。
鬱輕衣絲毫不知道,當時蕭弦得知這消息的時候心裏有多高興,他慶幸自己能夠成為皇帝,卻不曾想……
鬱輕衣垂下眸子:“武國候隻效忠皇上,若是皇上有任何吩咐,必當竭盡全力。”
一聽到這話,蕭弦眉眼之中亮了亮。
“朕就知道,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背叛朕,你也不會。”
蕭弦的話讓鬱輕衣心裏一驚,她抿了抿唇角沒有說話。
背叛他們之間感情的人一直都不是她,所以,他沒有資格這麼說。
蕭弦話題一轉:“對了,朕不久前看到這個,覺得很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