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已經沒時間說太多了,她直接將兩個擋在她麵前的黑衣人一腳踢開,看到許秋歌帶著思君的身影順著不遠處的小路上了山,她雙眼之中劃過一道不好的預感。
糟了。
這片山絕對不會十分安全,一旦出事,後果不堪設想。
她沒有絲毫猶豫的追了過去,一雙眸子之中藏著無數思緒,腦海之中的一些線索在逐漸清晰。
她速度很快,雖然在拉近距離,可是一時半會,竟然追不上明明就在不遠處的許秋歌。
心裏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麼,鬱輕衣加快腳步。
山風很大,吹的人迷了雙眼。
追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許秋歌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
隻是,許秋歌的前方已經沒了路,她眼前的山穀深不見底,鬱輕衣神色凝重,平緩著自己的呼吸。
“許秋歌,都是你做的?”
她沒有說是什麼事,因為許秋歌懂得。
許秋歌嘴角緩緩揚了起來,眼底原本充斥著懼怕和不安的神色已經消失了。
“沒想到我一引誘你,你就跑到了這麼遠的地方,如今沒了皇上護著你,我想弄死你倒是輕而易舉,這裏這麼遠,沒有人會發現你的屍體,到時候我就說,你帶著小皇子不小心掉下了山崖,你說他們會不會信我?”
許秋歌聲音輕柔。
她一雙眉眼本就柔和秀美,如今更顯得雅致至極。
鬱輕衣此時倒是發現,許秋歌和當今的太後有幾分相似,全部都屬於那種藏在黑暗之中,表麵善良柔弱,心思卻歹毒至極的人。
鬱輕衣皺了皺眉,雖然心裏早有猜測,可是如今真相擺在眼前,還是讓她忍不住有些唏噓。
她以為許秋歌是個安安穩穩的人,原來對方隻是深藏不露,隻要找到機會,就要將她置於死地。
“你算計很深,這次究竟是你還是太後的主意?”
許秋歌摸了摸小皇子的頭:“是我的主意,不過那老太後也知道,不然這麼多人,我可找不來。”
許秋歌這般說,可是鬱輕衣卻覺得有些不對。
雖然對方抓走許秋歌三人應該是想要算計她,將她和聶重淵引過去,但是他們沒有理由,將九公主也一並抓走。
畢竟太後對九公主視若己出,可是從來不會苛待的。
這次九公主卻死在了這些黑衣人的手下,很有可能……
微微想深了一些,鬱輕衣的額頭上出了一層冷汗,這迷局看起來越發霧氣朦朧。
好在她沒有落在那些黑衣人的手裏。
“許秋歌,你可要想好,我與你一同消失,最後你卻回來了,皇上絕對不會放過你,也不會放過許家人。”
許秋歌像是沒有聽到鬱輕衣的這句威脅。
微微轉過身,許秋歌的臉上冰冷的沒有任何情緒,一雙眸子裏的殺機卻很濃鬱:“上次因為你,我差點死在宮裏,其實我早就醒過來了,隻是旁人都不知道罷了,你那時候不在宮裏,我可偷偷做了不少好事,白飛雪,也是我故意讓人帶入宮裏來的,你中毒的藥,也是我給程千瑩的,不過最終程千瑩替我頂罪了罷了。”
真相從許秋歌的口中說出,倒是讓鬱輕衣有些驚訝。
看到許秋歌略微有些得意的臉,鬱輕衣無奈的笑著搖頭。
她還真是小看了她,上輩子一直不聲不響的,背地裏竟然做了這麼多,就連白飛雪自己,怕是都不知道自己給別人做了嫁衣。
“你是想要本宮的皇後之位?”
聽到皇後這兩個字,許秋歌卻十分不屑的搖了搖頭:“皇後之位,明麵上十分受人尊敬,那也不過是後宮女人的靶子罷了,我要做的是太後,可不是什麼皇後。”
太後……
許秋歌還真敢想。
她低垂著頭,將小皇子放在旁邊。
小皇子渾身都在瑟瑟發抖,仿佛被許秋歌給嚇到了。
“乖乖的呆在這裏,不然呢,我就將你從這裏丟下去。”
畢竟已經是一歲多的孩子,雖然不是很懂許秋歌的話,可是還是感覺到了四周的壓力。
思君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此時也不敢到處亂跑。
鬱輕衣見到這一幕,知道許秋歌是打算對付自己了,她不由得後退了一步,注視了一眼小思君的方向。
許秋歌見到她的眼神輕聲道:“你要是走了,我就直接將她丟進去,現在這裏就隻有我們兩個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也是練武之人,難不成比試一下皇後娘娘也會害怕嗎?”
鬱輕衣不退後了,許秋歌的激將法雖然不高明,卻很有用。
她身上還帶著剛剛從黑衣人手中奪過來的武器,一抬起頭,就看到許秋歌將自己的腰帶拿下來,裏麵藏著一根長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