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輕衣麵無表情,神色平靜。
從外表上看不出她半點悲傷。
她抱緊了手中的盒子,轉身對著李將軍道:“立刻啟程將皇上的屍首送回去,讓文王準備厚葬。”
“是。”
副將謹慎的將盒子收了起來,他低著頭退了下去,卻聽到房間之中鬱輕衣開了口。
“鳴鼓出兵!”
一聲令下,所有人立刻規整軍隊。
此時西陵的大軍就駐紮在福州城外,隻要踏出城池一步,就會兩軍會麵。
鬱輕衣特意讓人準備過來一匹馬,彩青擔心的看著她道:“皇後娘娘,您還有著身孕,怎麼能親自領兵出戰。”
鬱輕衣換上了一身軟甲。
軟甲是女子所穿著的,十分貼身。
將她原本玲瓏有致的身材勾勒的更加英氣曼妙。
鬱輕衣一隻手拿著長槍,一隻手抓著馬韁,馬蹄在原地踏步,發出一陣噠噠聲。
鬱輕衣揚起眉眼:“那又有什麼,又不是不能動。”
“可是……”
彩青還想說什麼。
畢竟自古以來,從未有過女子上戰場的,更何況鬱輕衣還有著身孕,還是當今天宇的皇後。
鬱輕衣擺擺手,捏緊了手中的長槍:“不用擔心本宮,今天不一定能打的起來。”
她這番架勢也不過是做做樣子。
今天她要做的,是讓西陵退兵。
當然,對她的要求,聶重淵一定不會拒絕,可是,她不會讓聶重淵再受到一絲一毫的為難。
三軍整裝待發,全部站在鬱輕衣身後。
大軍各個隊伍的首領騎在馬背上,臉上全是一片憂愁的表情。
畢竟,福州城鎮守在此地的將士全都消失不見,讓人想到了全軍覆沒這個詞,所以,眾人的臉上多多少少都有一點絕望。
鬱輕衣隻不過隨便掃視了一眼就沒了興致。
她牽著韁繩走在前麵,後方李將軍一聲令下,立刻帶著大隊伍出發。
福州城道路寬闊,此時卻已經站滿了軍隊的人馬,幾萬大軍徘徊在她身後,像是一條長龍,從唯一的城門遊蕩出來。
鑼鼓聲震天響。
原本頹廢的氣勢被驅散了一些,但是依舊起不了太大作用。
鬱輕衣站在前方一片空地之上,一抬起頭,前方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至少人數是他們這邊的幾倍有餘。
鬱輕衣也不慌張,獨自坐在馬背上揚起眉眼,而身後的李將軍卻已經急了:“皇後娘娘,人數太過懸殊,根本打不得啊,這三軍將是也都是爹生娘養,這種必敗無疑的仗沒有必要……”
鬱輕衣冷聲喝道:“閉嘴。”
那李將軍麵色煞白,一臉膽小怕事的模樣,他顯然是在京城之中作威作福時間久了,根本沒有半點應有的將軍樣子。
也難怪,天宇要亡。
沒了聶重淵,天宇大軍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根本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她相信,聶重淵有朝一日想要稱王,絕對有無數人在他身邊跟隨。
前方鑼鼓聲逐漸消失,十幾萬大軍壓境,百米開外,兩匹馬並排走了出來。
一匹馬的馬背上坐著裏西陵二皇子……百裏華。
另外一匹馬上坐著的,正是聶重淵。
眾位將士親眼看到聶將軍和敵軍皇子站在一起,所有不敢相信的謠傳已經變成了事實。
李將軍一臉蒼白,瞪大雙眼驚恐喊道:“娘娘您看,聶重淵真的造反了。”
“是叛賊聶重淵!”
“好好的天宇大將軍不做,偏要去當賣國賊,聶家的幾代英明,都毀在他的手上了……”
“是啊,以前隻聽說這聶將軍忠義兩全,卻不曾想狼子野心,是這種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畜生!”
聽到下方有人在議論聶重淵,鬱輕衣厲聲喝道:“誰再多說一個字,本宮拔了他的舌頭!”
鬱輕衣聲音不大,卻中氣十足。
因為帶著幾分內力,仿佛就震蕩在眾人耳邊。
周圍的動靜少了一些,鬱輕衣騎著馬上前了幾步,她分開人群,站在梁軍交接之間的位置,揚起頭對著園方的百裏華喊道:“百裏華,本宮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你們現在退兵,本宮饒你們不死,不然,別怪本宮沒有給你們機會。”
她這一聲大喊氣勢強大,給人一種十足的威脅感。
百裏華坐在馬背上,那張明豔的臉在聽到鬱輕衣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頓時笑出聲來。
“哈哈……聶重淵,你瞧瞧看,這女人有趣的很,難不成沒長眼睛,看不出人數之間的差距嗎?”
他一側頭,卻看到聶重淵冰冷著一張臉。
雖然一句話沒說,卻讓百裏華也不敢太過過分。
“好了本皇子不說就是,她長了眼睛,還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