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那人身上所穿著的衣服。
柳天雲站在她不遠處,有些怔然的望著她,身上的衣服,顯然是西陵將領的常服。
“柳大人。”
後方有人見到柳天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下意識的催促了一句,這一句柳大人,讓鬱輕衣的臉色逐漸變的陰冷下來。
柳天雲見到有人將鬱輕衣帶走,一直沒有說話,他低垂著眸子,大步來到營帳之內,對著裏麵的二皇子行禮:“殿下,不知道外麵那被押走的女子,犯了什麼錯?”
二皇子靠在椅子上,一臉的慵懶貴氣。
他渾身上下沒有半點瑕疵,精致的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雕塑。
“柳大人看來對什麼都很好奇。”
柳天雲一絲不苟的回答:“初來乍到,自然會有一點好奇心。”
二皇子坐直了身體,總算用正眼看了一眼柳天雲。
“雲娘推薦來的人倒是不錯,你這般醫術和身手,就算成為本皇子的麾下大將也不可惜。”
“多謝二皇子栽培,末將感激不盡。”
二皇子擺了擺手:“算了,不用那些虛禮,雲娘是本皇子身邊的老人,你又是她的親生兒子,本皇子自然會重用,以後你便是本皇子身邊的左膀右臂。”
柳天雲起身謝恩。
兩人的神色之間都藏著一點思緒,他退下之後,立刻去打探鬱輕衣被關押的地方。
暗牢之內……
這裏到處都是陰暗潮濕的惡心味道,鬱輕衣剛來此地,還有些待的不習慣。
畢竟福州城之前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這天牢更是連犯人都死絕了,更是空無一人,還透著一點腐臭的味道。
原本幹枯的草葉,因為潮濕變得腐爛沒有辦法落腳,鬱輕衣站的累了,就隻能坐在冰冷的角落裏麵。
這天牢沒有窗戶,外麵滲透不進來一絲一毫的光亮。
她靠著牆壁,一臉百無聊賴的看著牆壁,心口的位置變得有些悶疼。
她用手摸摸心髒的位置,感覺有些怪異,她揚起頭看著屋頂,一顆心提了起來。
她會不會是……得了什麼病?
牢房的鎖鏈忽然動了動。
外麵的鎖頭被人打開,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牢房之內。
鬱輕衣一側頭,神色沒有半點變化。
“柳大夫,許久不見。”
見到她這般冰冷疏離,柳天雲知道她是因為自己的欺騙生氣。
“皇後娘娘,你應該知道我的為人,我從未騙過你。”
鬱輕衣點點頭:“對啊,你也沒有告訴過我,你一定是天宇人。”
柳天雲有些無奈。
“我娘是二皇子的手下,這次福州遭遇大難,所有的百姓都被二皇子抓了起來,我娘害怕我出事,所以特意將我救了出來,帶到二皇子麵前要了一個職位。”
聽到這話,鬱輕衣的臉色緩和了許多。
她凝視著柳天雲的臉,看了看自己身邊四周的地方:“沒辦法讓你做了,柳大夫還是站著吧。”
柳天雲看到鬱輕衣的臉色有些不好,大步走到她麵前。
“你是不是病了?”
他用手放在她的額頭上,鬱輕衣身上半點不熱,還有些冷。
四周什麼都沒有,柳天雲知道這樣下去,鬱輕衣的身體怕是會堅持不住。他立刻走出去,從外麵要來了一床被子。
他麵子倒是很大,連褥子也都要來了。
“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會盡量在二皇子的麵前求情,讓你離開這裏。”
鬱輕衣搖了搖頭:“這件事你不用去說,對了,不知道柳大夫能不能幫我把脈。”
畢竟很多病症,從外麵很難看出來,柳天雲聽到她這般一說,就知道出了十分不好的事。
此時也顧不上許多,他抓住她的手腕,輕輕探究著她的脈搏。
然而,這一看,卻讓柳天雲的麵色微變。
“皇後娘娘,你……”
鬱輕衣輕笑:“我心裏有所準備,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好了。”
柳天雲輕輕歎了口氣,深深的看了鬱輕衣一眼:“娘娘是不是,嘔過血,經常感覺到心口的位置煩悶疼痛?”
鬱輕衣點點頭。
“你說的都對。”
柳天雲的手指微微有些發顫,他將雙手收了回來。
“我當初在行醫的時候見過這種病症,但是就算我再怎麼努力,那人也隻活了不到一年的時間。”
不到一年?
鬱輕衣很想笑。
原來,她這一輩子都是定好的。
閻王讓人三更死,不會留人到五更,看來,這都是她的命中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