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要進來看看,就是想要知道,蕭弦有沒有在這方麵隱瞞自己什麼。
現在看來……他沒有瞞著她,這封詔書還在。
小心的將詔書放回原位,鬱輕衣這次來也不是全無收獲,她摸了摸自己胸口處的書籍,然後邁步從暗室之中走了出來。
蕭弦果然還在門口的不遠處等著她。
見她去了那麼久,蕭弦疑惑道:“可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鬱輕衣搖了搖頭:“沒有,隻是看到裏麵有很多東西,所以就隨便看了一眼,你……不介意吧。”
蕭弦無奈一笑:“介意什麼?如果介意的話,一開始就不會讓你進去,那暗室之中根本沒什麼能隱瞞你的秘密,你隨便看就可以。”
鬱輕衣重新彎腰,將蕭弦背了起來。
蕭弦也沒有矯情,就那般同意了。
這裏距離錢坤宮也不算很遠,多走幾步就到了,鬱輕衣也沒覺得影響什麼,正好還能在這機會,問問蕭弦一些事。
“皇上,那個國師,你還記得嗎?”
蕭弦一愣,仔細的想了想。
“朕記得,在祭祀上,那國師就已經被朕給殺了。”
鬱輕衣低垂著眸子:“你不是懷疑過那國師是假的嗎,而且,那國師如此厲害,占卜之術逆天的人,又如何不會算計到自己有這種危難,他又怎麼可能出現在眾人麵前。”
蕭弦聞言輕笑道:“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天大地大,這人又多年沒有出現過,沒有多少人見過他的樣子,朕的記憶之中,也隻有他那占卜盒子裏的簽。”
沒人知道那國師什麼模樣。
就算是蕭弦這個記憶如此好的人,也無法回想起他的真正樣子。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刻意將那人的痕跡模糊了一樣,根本,沒有任何痕跡存在。
鬱輕衣道:“那國師當真如此神秘不成?”
蕭弦話鋒一轉:“怎麼,愛妃為何非要想要找他?”
鬱輕衣沒說別的,更沒有將那本書的事情說出來:“沒事,隻是有些好奇,上次畢竟被那假國師定了如此大的罪名,讓我人人喊打,所以我想見見真正的國師會怎麼說我。”
蕭弦輕輕抱住鬱輕衣:“都過去了,朕不是已經將那個假國師殺了嗎,不管他是真是假,隻要誣蔑你的,都不得好死。”
他將最後的兩句話加重。
眼神之中更滲透著無比的認真。
鬱輕衣知道蕭弦說的都是對的,將所有的心思掩藏下來。
“天色不早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回韶華宮去看看。”
蕭弦點點頭,兩人畢竟就在身邊,隨時隨地都能見麵,他也沒什麼不知足的。
鬱輕衣回宮,再次將那本書拿了出來。
畢竟那暗道之中昏暗,她還沒來得及看完。
而且,密室之中那麼多本書,蕭弦不一定會注意到這本的存在。
她關上大門,讓丫鬟在窗戶外麵守著,自己一個人抱著書從第一頁開始看起來,她瞳孔微微收縮,簡直看到了整個皇城之內藏著的所有汙點。
原來,淳西王是強占了太後。
原來,蕭弦根本不是太後的親生子……
太後為了爭寵,故意假裝有了子嗣,最後卻將另外一個宮妃害死,將她的孩子掉包成了自己的。
而文王,則是被淳西王強占之後的意外,太後為了掩飾的文王的身份,將當初所有的知情者全都殺了,甚至有些丫鬟嬤嬤,被人活埋在了後宮的花園裏,當成了肥料。
鬱輕衣不由得渾身發寒,光是看著就覺得渾身打顫。
太後的狠毒當真出乎她的預料,甚至比她所想的更加恐怖。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可憐之人,也必有可恨之處,太後雖然也淒慘了些,但是她的所作所為,已經稱得上是人人喊打,得而誅之。
鬱輕衣深深吸了口氣,好在如今太後已經死了,她將此時翻篇,繼續往下看去。
這記載著所有朝堂黑暗的地方,卻並沒有找到關於前朝的事。
基本上,也都是圍繞後宮之中一些妃嬪的爭鬥,還有皇上所納娶妃子的訊息,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了。
她將書籍闔上藏起來,然後走出院子透透氣,外麵清風吹拂,冷熱適中,將她身上所有的煩躁和冷意吹走。
鬱輕衣帶著幾個宮女,背著手走到一處花壇旁邊,她忍著心裏的不舒服道:“找兩個太監,將這花壇全部挖出來。”
這裏的花,開的十分鮮豔。
有人聽到鬱輕衣的話,立刻找人去辦,一群太監拿著東西挖來挖去,最終,挖出了幾具屍骨出來。
這一幕,當即嚇壞了宮中的不少人,就連蕭弦都被驚動了,他聽到鬱輕衣在後花園挖出了屍體,眉頭輕輕蹙了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