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晴轉多雲,可拉開窗簾,第一眼看到的是淋淋的雨。
見林蘇音穿了連衣裙,林爽囑咐道:“降了幾度呢,還是把長袖衣服穿起來吧,要麼在裙子外麵加一件長開衫?”
她並沒有聽林蘇音的回答,而是自顧自地拉開了她的衣櫃,找出一件米色的網格線衣。
林蘇音自然地接過,套在了連衣裙外麵,單著腳穿高跟鞋,想了想,又覺得雨天路滑,換上了一雙白色的運動鞋。
她看著林爽,猶豫地問:“這麼搭配是不是不倫不類啊?”
林爽溫和地搖頭:“小姐穿什麼都好看。”
林蘇音眯起眼睛,撒嬌道:“林阿姨對我最好了。”
她拉開門,成了一把紫色的傘走入雨中,還沒走到大門口,身後林阿姨忽然追了上來:“小姐,方才忘了說,在屋裏也不方便,這會兒占用你點時間吧。”
“嗯?什麼事兒?”
林爽跟著林蘇音上了車,開始幫她折雨傘上的褶子,一邊折一邊壓低了聲音:“小姐,你讓我查的事兒,我查了。”
她溫和地看著雨傘,手上沒停下,依舊在整齊地疊著。
林蘇音見她神色淡然,笑了下:“是嗎,是不是沒查出什麼來?”
話音剛落,林爽的傘也折好了,她把它規規矩矩地放在車門上的儲物櫃裏,回過頭用力地咬了下唇,似乎在鼓足勇氣似得。
“小姐,我說了,您可別傷心。”
“嗯?”
車外雨越下越密,水珠兒沿著車窗咕嚕嚕地留下,像一道道小小的瀑布。
“蘇先生,二小姐綁架的案子,跟蘇二少脫不了幹係。”
林蘇音呆呆地看著林爽堅定的眼睛,心漸漸往下沉。
“你是說,蘇衍嗎?”
雨水拍打著車窗,看到林爽點頭,林蘇音握著方向盤的手,更加用力了些。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到蘇家的,腦子裏全是林爽說的那些話。
她信她。
因為她是林爽。
說起她來,曾經是林蘇音爺爺的路上撿來的孩子,從小帶在身邊悉心教導,因不想嫁人離開林家,便在林家當半個管家,她無兒無女,一輩子守著林家,任勞任怨。
年輕時,還在林氏工作過,能力突出,但怕林蘇音父親和叔叔林國文懷疑她爭奪林家遺產,便主動離開,剛好林蘇音和林蘇樂出生,她便回家當起了育兒的重任。
這麼多年,林蘇音對她深信不疑,尤其是她辦事能力強,讓人對她刮目相看。
不過,除了林蘇音的交代,她不幫別人辦事,或許是跟林蘇音分外投緣吧。
車子不知不覺停在了蘇家門口的一棵大樹下,她還沒下車,眼前忽然飄過一抹亮麗的紅色。
又是紅色。
記憶中,蘇樂似乎沒有那麼高調。
林蘇音抓著方向盤的手指指節微微泛白,回想剛剛林爽說,當初的綁架案和蘇衍脫不了幹係,她更加疑惑。
“怎麼,你也來了?”那抹亮麗的紅色瞧著林蘇音的車窗,她撐一把同款紫色雨傘,在這煙雨蒙蒙中,顯得精神又亮眼。
林蘇音推開車門下了車,即便是撐著傘,雨水還是不住地往腿上打,冰涼冰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