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音被顧勒北的話狠狠地戳中了心髒,可事到如今,她還能怎麼辦呢。
她悲傷地笑著:“隻是一個夢而已啊,不用當真。”
“夢雖然是假的,可道理是真的。”顧勒北幾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說道,“死了有什麼難的,難的是活著。也隻有活著,才能解決一切困難,你那種自我毀滅的心態,不過像一隻鴕鳥,不敢麵對而已。”
林蘇音呆呆地看著他,心裏的血液早已沸騰,不知道為什麼,胸中莫名地多了一股意念,燒的她心口疼。原來,求生的意誌,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顧勒北喚醒。
“其實,你認真想想,那個對你很重要的人如果是心髒有問題,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找一顆適合的心髒,雖然困難,但不是不可能的事兒,何必用一個活生生的人去救她呢?”
為什麼之前她沒想到這些?
很明顯的道理,為什麼她卻一直沉溺於蘇衍不愛自己愛林蘇樂的情緒中,不能冷靜思考?
林蘇音咬了咬唇,嘴角漾起一抹明朗的笑容。
原來,所有的一切不過是自己自尋煩惱而已。
就像顧勒北說的,死隻不過是膽小鬼的行徑,而活著的人,才能披荊斬棘所向披靡。
林蘇音覺得胸中一口氣終於舒舒坦坦地釋放了。她感激地站起來,朝著顧勒北深深鞠了一躬。
“謝謝您這番話,您今日的教誨,我這輩子都會感念在心的。”
說完,她飛快地跑了出去,她要去告訴蘇衍,她不要用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一生,她不能答應用自己的命去換蘇樂。本來可以兩全的,為什麼非得要她的心呢?
周衫見她跑的很快,忙跟上,擔憂地問:“你怎麼了?”
“沒事。”林蘇音回過頭來,笑盈盈地看著他,“你先回去,我有點事要處理,處理完了我去找你,好嗎?”
周衫並不想離開她,但聽她這麼說,隻好問道:“你什麼時候能處理完?”
林蘇音將散落在胸前的長發攏了攏收回耳後,歪著頭認真地想了下。
“如果順利的話,就這一兩天。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去送你的,一定會去的。”
好久沒有見她這麼舒心的笑容了。
自從她消失後,再見麵總覺得她臉上的笑怎麼看都很假,要麼是苦澀,要麼是悲傷,即便她笑的很燦爛,可眼裏的難過是掩飾不了的。
如今能再看到她純真的笑臉,周衫很開心。
“好,我等你。”
“我一定會去的!”林蘇音邊跑邊回頭跟他招手。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周衫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心情驟然舒暢起來。
幾乎是一路小跑地跑回了和蘇衍一起居住的別墅,林蘇音跑到門口,雙手撐著膝蓋彎下腰,大口地喘氣。
她抬起手放在門鈴上,深吸一口氣後,用力地按下。
隻是,在按下門鈴的那瞬間,後腦勺突然一疼,眼前瞬間一片黑暗。
林蘇樂拿著一根很粗的木棍,用力地敲在了她的頭上,見她暈了過去,林蘇樂發抖的手才扔了木棍,小心翼翼地去探她的鼻息。
感受到她的呼吸,林蘇樂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才逐漸穩定,還好,還活著。
她看看四周,並沒有人發現她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