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很老了，林蘇音記得蘇衍說過，是爺爺留下來的，隻是屋子裏的擺設跟原先不一樣了，像是重新翻修過，雖然之前在這住過幾個月，但並沒有熟悉的感覺。
林蘇音在玄關處磨磨蹭蹭：“你還是送我回去吧，這是你家，我留宿不好吧。”
蘇衍白了她一眼：“我要上去睡覺，你要回去就自己走吧，我去洗澡了。”
“喂！”林蘇音叫了一聲，可他頭也不回地上樓了。
還記得第一次來這裏，他說家裏隻有一間能住的臥室，別的臥室亂七八糟沒有收拾，借口跟她睡在一起。
現在不會又來這招吧？
她在玄關糾結又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離開。
畢竟他們之間不再是那樣的關係。
開門的聲音驚動了蘇衍，他冷漠地站在陽台，看著那個女人穿過院子，打開了門口的大鐵門。
蘇衍心裏五味雜陳，生氣和委屈一起湧來，總覺得自己姿態已經放得很低，可她卻不領情。
這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最毀人的也是愛情，為了她，他變得不像自己。
來不及多想，他飛快地衝下樓，在她走遠前追了上去。
“大晚上的，這個地方哪還有車讓你回去！”蘇衍聲音裏帶著惱意，“我能吃了你嗎！你有必要這麼嫌棄我？”
林蘇音垂著頭，看著他拉著自己手臂的手，手指的涼意從皮膚傳來，清清爽爽，仿佛依舊是那個少年。
“我是怕你家裏又隻有一個房間可以睡。”
“還有沙發！”他是真的生氣了，眼裏閃爍著憤怒的火光，林蘇音忙避開他眼神。
“那怎麼好意思，怎麼能讓你睡沙發……”
蘇衍冷哼一聲：“想什麼呢，沙發給你睡！”
……
林蘇音被噎得無話可說，雖然她自己願意睡沙發，也覺得自己這麼做理所當然，可從他嘴裏說出來，她聽著怎麼那麼不舒服呢，紳士風度呢！
“走！”蘇衍黑著臉，像牽著一隻不聽話的小狗，生拉硬拽地把她拖了回去。
雖然做好了睡沙發的準備，可當蘇衍抱著被子扔給她時，失望還是湧了上來。
難道在他的字典裏，沒有憐香惜玉這麼一說？林蘇音咬著唇，接過被子放在沙發上，目光盡量不看向他，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眼神接觸。
蘇衍卻沒有離開，打開電視坐在一旁看了起來，而牆上的鍾表已經指到了十二。
“你不是困了嗎？”她小心翼翼地說，“你還不睡嗎？”
蘇衍仿佛一座雕塑般定在原地，手裏還拿著遙控器，一動不動地似乎在思考什麼。
林蘇音繼續說：“我有點困了啊。”
半晌依舊沒有聽到回複。
林蘇音半靠著沙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你能不能別這樣？”蘇衍忽然開口，聲音冷冽，清淩淩的目光看的林蘇音渾身一個哆嗦，“就算不是戀人，我們連朋友都不能做了嗎？我幫你不是為了讓你感激我，是出於朋友的關心；帶你來這裏也不是想跟你舊情複燃，是覺得你最近狀態不好帶你出來散散心。”
就隻是這樣嗎？
林蘇音想起了沈玉的那句話，“蘇衍隻有見到你才有點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