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衍微微一怔，下意識地問：“你說什麼？”
比起剛來時的不知所措，此時的林蘇音早已冷靜下來，腹黑地說出了那番話。
聽上去像是不經意，可她心裏比誰都清楚，這樣的懵懂不過是刻意裝出來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幼稚，就是想看看他的反應，雖然這樣很不厚道。
“我跟顧言辭在一起。”林蘇音嘴角微微向上翹著，眼眶依然泛紅，一臉無辜，說那些話像是無心的。
蘇衍清淩淩地目光裏閃過一絲痛楚，雖然隻是稍縱即逝，卻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心莫名緊了一下，旋即又換上一副乖巧的麵孔，笑盈盈地迎上他的目光。
“他對我很好，吵吵鬧鬧那麼多年了，我想，應該給彼此一個機會吧，也許是良配也說不定。”
“你故意的吧？”看穿了她的心思，蘇衍眼神淩厲冷漠，“你特意來我家樓下，就是來通知我你跟顧言辭在一起了是嗎？”
不置可否，林蘇音沒有回話，默認了。反正早晚會知道的，從別人口中得知，還不如親自告訴他，雖然有些殘忍。
蘇衍冷笑幾聲，退後一步與她保持著一段距離，看著她那純情又無辜的臉，臉上露出嘲諷的笑意：“你希望我是什麼反應，哭著喊著讓你不要走，還是聽到消息後在你麵前失控到竭嘶底裏？你是不是還覺得我對你餘情未了？”
“你想多了。”林蘇音皺眉，有些受不了他這樣咄咄逼人的態度。
“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還真覺得所有人都會對你死心塌地啊，你要不要這麼自作多情？”很顯然，蘇衍沒控製好自己情緒。
相比之下，林蘇音清醒的多。
知道他說的氣話，她並沒有回嘴，隻是一臉淡然地望著他：“蘇二少，那件事你也在場，於情於理，我都該感謝你。”
“你在我這早就是過去式了，你跟誰在一起我一點都不在意！”蘇衍卻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無法自拔，他的話刻薄又充滿了怒意。
“那就請你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我並不喜歡欠別人人情，更何況是前男友的人情。”林蘇音走回車邊，拉開車門卻沒有坐上去，頓了一下，仰起臉龐依舊是朝著他笑，“原本就是想來感謝你，真心地感謝你，你聽到了，我也該走了。”
她說著坐了上去，在發動車子時被蘇衍從門外拉開了車門：“林蘇音，你就是想氣死我是不是？”
這樣幼稚的話，恰恰證明了他很在意。
林蘇音沒出聲，默默地收回放在車門把上的手，抬頭看著他。
他向來冰冷的麵孔因生氣而泛著微微的紅色，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眼裏的寒意森森。
兩人靜靜地看著彼此，就那麼凝視著，時間漫長地如同過了一個世紀。
手機在這時不適當地響了起來，林蘇音接過看了一眼，是顧言辭。
蘇衍在看到屏幕上的備注“顧少”時，眼睛忽然黯淡了下去，按著車門的手漸漸鬆開。
他現在有什麼資格生氣呢，他又不是她的誰，她跟誰交往，和誰在一起，根本沒必要向別人彙報。
而他現在，就是那個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