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商……你不要這樣。”看著她痛苦的樣子，穆清晏心裏痛成一片，然而有什麼辦法？
想要救她的命，隻能拿掉肚子裏的這個孩子。
他走過去，打算抱住秦素商，可是手還沒有碰到她，就被秦素商“啪”的一聲打了下來。
她抬起眼睛，死死地瞪著穆清晏，仿佛是想要把他用眼神殺死，“穆清晏，我從來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麼殘忍的一個人，要是我知道你殘忍至此，那些年，我說什麼都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更加不會為他付出這麼多。
到頭來，她的付出反而成了一場笑話，不僅穆清晏根本不放在心裏，他現在反倒成了傷害自己的利器，朝自己狠狠的刺過來。
穆清晏察覺到她話裏有話，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問道，“素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我能有什麼意思？我願意好好跟你說的時候，你從來不會用心的去聽我說。現在你想要問我，我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告訴你穆清晏，晚了！”
晚了，什麼都晚了。
從他決定不相信自己，相信其他人的那一刻開始，就什麼都晚了。他們兩個人再也回不到從前了，穆清晏就算知道又能怎麼樣呢？不過是徒傷悲罷了。
至於真相，她現在還不打算讓穆清晏知道。
她要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再告訴穆清晏，告訴這一切的真相，讓他狠狠的後悔，從今往後把這份愧疚和悔恨永遠的鐫刻在他的骨子裏，讓穆清晏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這才是她要做的。
眼見穆清晏還想再問，可秦素商已經不想跟跟他說話了，她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穆清晏，隻是偏了頭，閉上眼睛，一副打算睡過去的模樣。
眼前的人臉色蒼白，唇角還隱約帶著幾分血跡，是剛才喝了藥之後留下來的，可是她也顧不上擦，越是如此，越加顯得整個人憔悴得仿佛馬上就要羽化登仙一般。
穆清晏那顆鐵石心腸，此時像是被人狠狠的拽住了一般，痛得不行。他原本想說什麼的，可是張了張嘴，話到嘴邊，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秦素商現在這個樣子，他縱然心中有千言萬語，也沒有辦法跟她一一述說。
隻能等著將來，秦素商願意聽他傾訴的時候再告訴她了。
穆清晏生硬的替秦素商碾了碾被子，他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情，動作也相當的僵硬，可是不管他做的再多，秦素商現在已經是哀莫大於心死了，不管他做了什麼，都不會再看他一眼。
穆清晏心中微酸，看著麵前的女子，低聲說道，“你好好休息，養好身子，你還年輕，日子長的很，不要就這麼消沉下去。”
消沉？嗬。秦素商總算是有點兒反應了，她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嗤，像是一記耳光一般毫不留情的朝穆清晏臉上打去。
倘若他知道他做了什麼，不知道他到時候內心又會是什麼樣的感受呢？
她會等著，等一個合適的時機，才把穆清晏親手殺死他孩子的事情告訴他，到了那個時候，她就要看看穆清晏，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輕而易舉的說出這樣隔岸觀火，不痛不癢的話來。
她心痛如此，害過她的那些人，憑什麼又能站在岸上，看著她一個人不停的在河中掙紮？
不，這些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