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
溫元洲坐在主座上,雙手交叉著墊在下巴上,神情平靜冷淡。
哪怕隻是坐在那裏,他也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旁邊的高管們眼神交彙著,可誰也沒敢主動開口。
誰都不願意在溫總喜怒無常的情況下去當槍頭鳥。
雖然現在沉默著,但至少還是大家一起承受怒火,比一個人承受強多了。
大家都抱著這樣的想法,於是會議室裏變得靜悄悄的,仿佛呼吸聲都能清楚的聽到。
溫元洲一言不發,但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很明顯的是有些不太高興了。
時間流逝,僵持了很久之後,還是溫元洲動了怒。
他閉了閉眼睛,放下了墊在下巴上的手,語氣冷冷的,隱隱帶著怒火:“溫氏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眾人聽到他的聲音,下意識的都抖了身子,但還是沒有人敢開口說話。
“我不過是讓你們交出方案,有那麼難嗎?嗯?”溫元洲的聲音低沉,“你們好歹都是溫氏的核心,最少也是在溫氏做了八年了吧?平時點子不是挺多的麼?就這麼一件小事,就把你們難到了?”
高管們聽著瑟瑟發抖,但還是沉默著沒敢說話。
“行,你們仗著你們位高權重了是吧?看來,溫氏是需要重新洗牌了,你們在這樣的位置上也坐夠了吧?是不是也該給年輕人一點機會了?”溫元洲冷笑了一聲,說完便要起身。
高管們一聽到溫元洲有了洗牌的想法,立刻慌了手腳,七嘴八舌的開始解釋起來,點子一個一個的往外冒。
溫元洲看著這些高管,嘴角勾起了嘲諷的弧度。
“明天把方案都交到我那裏去,散會。”溫元洲冷聲打斷他們的話,“做得好的話,可以考慮讓你們再多留幾年,做不好的話,自己等著收拾東西回家吧。”
溫元洲剛離開會議室,高管們都頓時像是被抽去了骨頭一般軟倒在椅子上。
“溫總最近到底是怎麼了?情緒轉變得也太快了吧?”
“你別說了,也是我們和他僵持太久了,要是是我我也惱火了。”
“你說你剛才明明有點子你怎麼不說?!”
“你剛才不也講得挺歡快的嗎?還好意思怪到我頭上來?”
“行了,都別吵了,回去做方案就是了……不過我倒是奇怪,溫總怎麼會突然對一個不足以構成威脅的淩氏這般上心?”
“我也奇怪,我翻過記錄,我們集團和淩氏並沒有什麼衝突。”
“上位者的心思也是你們能夠猜的?還是趕緊回去做方案吧!小心你們的職位啊!”
眾人嘰嘰喳喳的說了一會兒,便都各自離開了會議室。
第二天溫元洲的辦公桌上便多了一遝文件。
他翻動著那些方案,一點一點仔細的看過去,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露出滿意的微笑。
他倒要看看,在他這樣密集猛烈的攻勢下,淩浩初能堅持多久。
等等。
溫元洲猛地合上了文件夾,皺著眉閉了閉眼睛。
他在幹什麼?!
他現在和淩氏沒有任何關係,他為什麼要去為難淩氏?
為了那個女人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隻是……
溫元洲看向那遝文件,眼眸沉沉。
既然都叫人做了方案出來了,不用也太可惜了……就當是給淩氏少爺的一個磨練吧。
嗯,就隻是這樣而已。
他隻不過是想給年輕人一些經驗而已。
溫元洲自己在心裏安撫好了自己,才放心的打開了文件繼續翻閱。
這些老狐狸真是,明明就有這麼多好的想法,昨天在會議室裏為什麼都不說?!
他默默盯著他們很久了,一個個的,用眼神交流著,就是不肯開口說話。
他又不會吃人,至於這麼害怕麼?
溫元洲想到這情緒就又低了下來,有些鬱悶的看著文件。
沒過多久下屬便過來,說有事情要稟報。
溫元洲記得,這是他派去看管著蘇宇東的人。
他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
其實現在他一點都不想知道,和蘇昕冉有關的一切事情的。
那個女人現在是死是活都跟他無關,更不用提她的家人如何了。
他叫人看管著她父親讓他不要再誤入歧途,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之後如何就不關他的事了。
但畢竟下屬還是盡職盡責的定期來彙報情況了,他也不能說什麼。
下屬把最近的事原原本本的跟他說了。
“蘇宇東還是沒放棄重振蘇氏的念頭,甚至還想去賭場去拚一把,以獲得鹹魚翻身的機會,我們已經打好了招呼,不會有賭場敢放他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