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恨不得變成紀貫新肚子裏麵的蛔蟲,去探聽一下他內心深處到底埋著怎樣的陰謀詭計,這樣,她就可以幫得到簡程勵了。
不像現在,哎……
心中暗自歎氣,路瑤說:“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往後的日子你一定會不好過,小心點紀貫新。”他是個有仇必報的主。
簡程勵應聲,然後道:“你不用擔心我,在學校好好上課,等我周末去接你。”
路瑤是真的擔心簡程勵,可很多話到了嘴邊,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其實怎麼說也不過是紙上談兵,她現在幫不到簡程勵什麼。
掛斷電話的下一秒,路瑤就歎出聲來。
徐應嘉一直在對麵坐著,見狀,她出聲說:“瑤瑤,你真的不打算告訴簡程勵,紀貫新逼你去新銳實習的事兒?”
路瑤垂著頭,像是戰敗了的公雞:“不說。”
這回輪到徐應嘉歎氣,她滿眼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望著路瑤,出聲道:“你說你這算什麼?為了簡程勵得罪紀貫新,現在都把自己給搭進去了,你還不告訴簡程勵,你不說,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你為他做了多少,就像他這麼多年一直都不知道你喜歡他。”
路瑤睫毛輕顫,徐應嘉說的沒錯。
她偷偷喜歡著簡程勵,偷偷學做他喜歡吃的東西,聽他喜歡聽的歌,甚至,去學了他想學而沒能學的專業。
這麼多年,她已經習慣了偷偷愛著他,就連為他好,都是本能的。
她不想他有一絲一毫的負擔,更不會去拖他的後腿,叫他為難。
“嘉嘉,你說如果一個人喜歡你,你能不能感覺的出來?”
徐應嘉道:“那要看對方到底表現到什麼程度了。如果是一個勁兒的對我好,我當然能感覺得到。”
路瑤說:“那簡程勵一定是不喜歡我。”
她對他的好,已經達到身邊是人皆知的地步,簡程勵又怎麼會不知道?
可徐應嘉卻說:“你跟簡程勵的關係畢竟跟普通人不一樣,你們是住在同一屋簷下的家人,即便你們不是親兄妹,可總比陌生人要親的多,你對簡程勵好,他很可能會誤以為這是親情。再者說了,你那臭脾氣,動不動就跟簡程勵冷戰甩臉子,還親手撮合他跟N多女人走到一塊兒,我要是簡程勵,我也不確定你這到底是愛他還是恨他!”
路瑤道:“我以為他會懂……”
徐應嘉說:“千萬別以為你不說,別人就會懂,誰都不是你肚子裏麵的蛔蟲,誰都拿不準你心裏麵會想什麼。所以我都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你就敞亮的跟簡程勵說,我愛你,我愛你愛的都他麼要魔怔了,就這麼點事兒,不知道在你那兒怎麼就這麼難。”
路瑤道:“萬一簡程勵說他不愛我呢?”
徐應嘉一臉坦然的表情,出聲回道:“那你也就認了,別再可他這一棵樹上吊死了,大千世界萬千男人,任你挑選,從今往後你也不用再跟他身上浪費時間,多好。”
說得簡單,可別說做,就算是想一想,以後不能再愛簡程勵,連偷偷摸摸的資格都沒有,路瑤就覺得這顆心疼的快要碎了。
類似的話徐應嘉每隔一年半載就要開導路瑤一次,可這麼多年了,路瑤從未變過。
徐應嘉看著路瑤那副明明心難受卻又抿著唇瓣一聲不吭的樣子,她看著都心疼。眉頭一簇,徐應嘉說:“行行行,不想說就別說了,我也真是服了你,抗戰八年都結束了,你這單戀也八年了,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
路瑤不知道,或者說她一直在等簡程勵發現的那一天。想他發現,又怕他發現,怕他知道她的心思之後,會遠離她。
女人本就麻煩,心思重的女人更是麻煩成了精,簡稱麻煩精。
周五下午,路瑤上完最後一節課,收拾東西準備離校。
徐應嘉說:“簡程勵什麼時候來接你?”
路瑤道:“等他電話。”
這話音剛落不到十秒,電話就來了,可卻不是簡程勵打來的,而是一部夜城的座機號碼打來的。
路瑤略微詫異,不過還是接通了。手機中傳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您好,請問是路瑤路小姐嗎?”
路瑤應聲:“是。”
“您好路小姐,這裏是新銳娛樂,通知您這個周六周日來公司實習。如果您現在有時間的話,麻煩您提前來公司報道一下。”
路瑤心底咯噔一下,就跟聽見刮彩票賠了五百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