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向東剛想說她怎麼下來了,梁子衿已經一陣風似的越過他身邊,撐著傘站到了路瑤麵前。
路瑤早就濕透了,臉色煞白,更映著嘴唇青紫。
梁子衿蹙眉道:“路瑤,你沒事兒吧?”
路瑤看著麵前的梁子衿,忽然就鼻子一酸,有眼淚湧出來,隻是跟雨水混在了一起,別人看不到。
搖搖頭,她喉嚨發緊,說不出來話。
眨眼的功夫,一輛賓利停在了眾人旁邊,有人下車撐開傘,迎接車子後座中出來的喬治笙。
此時喬治笙已經褪去一身白色孝服,他身穿黑色襯衫和黑色長褲,跟駱向東不相上下的身高一如最完美的模特,可以把任何衣服穿得非常有型。
但凡聽說過喬家曆史的人都知道,喬治笙的生母長的特別漂亮,而喬治笙的相貌也大多繼承母親,一張俊美的麵孔讓人移不開視線。
隻是再好看的臉,也會被他渾身上下散發的冰冷氣息所掩蓋。
不知道是今天日子不對,還是喬治笙一向如此,反正他一出現,周遭的氣溫都在下降,雨水打在人的身上,越發的冰涼了。
喬治笙來到駱向東麵前,點頭道:“駱先生。”
駱向東同樣點頭,出聲回道:“喬先生。”
喬治笙看了眼梁子衿和路瑤那邊,梁子衿拿著傘,一半撐在路瑤頭上,倒真是駱向東說的那句,是舊相識了。
“既然是駱太太的朋友,那我也不好多留,二位請自便。”
梁子衿聞言,當即便挽住路瑤的胳膊,像是怕喬治笙反悔一般,出聲說:“謝謝喬先生。”
喬治笙稍稍點了下頭,淡淡道:“駱太太客氣了。”
梁子衿拉著路瑤要走,可路瑤卻彎下腰去扶丁思銘,想要帶他一起走。
喬治笙見狀,麵不改色的道:“他也是駱太太的舊相識?”
梁子衿知道喬家的背景,能救出路瑤一個人已經不錯了,她也不想讓駱向東為難,隻是路瑤拽著丁思銘的衣服不撒手,她也隻得為難的看向駱向東。
駱向東出聲回道:“他是路瑤同事,兩人年紀小不懂事兒,我替他們跟喬老爺子說聲對不起了。保鏢說東西都已經交了,他們也沒留底片,今天這樣的日子,還是不要鬧得太大,省的喬老爺子走的不安生。”
喬治笙聞言,唇角勾起微不可見的弧度,開口道:“既然是駱先生的朋友,我當然不會為難,不過還是希望今天在公墓中發生的任何事情,以後都不要見報的好,畢竟我爸生前就不喜歡記者偷拍。”
駱向東道:“這是當然,我保證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
喬治笙說:“有駱先生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說完,他向保鏢使了個眼色,一幫保鏢馬上從路瑤和丁思銘周圍撤開,讓出很大的一片路來。
路瑤俯下身去,企圖將地上趴著的丁思銘給扶起來,可是丁思銘人已經疼的暈厥,一點力氣都沒有,光憑她一個人怎麼都拉不動。梁子衿一手撐傘,另一手也幫忙去拽,駱向東氣她這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俠性子,可也心疼。
剛要邁步上前,隻聽得喬治笙說:“過去幫幫忙。”
他話音落下,馬上有兩個保鏢過來幫著把丁思銘一左一右給架起來。
喬治笙又看向駱向東,出聲問:“駱先生,要我派車送他們回去嗎?“
駱向東說:“不用了,今天已經很麻煩你了,我改天請你吃飯。”
喬治笙微笑:“好。”
丁思銘被保鏢扶上了駱向東的車,梁子衿跟路瑤也一塊兒坐進後座。駱向東跟喬治笙打了個招呼之後便上了副駕,司機開車一路離開寧山公墓。
後座上,丁思銘靠在一邊半死不活,路瑤不敢去碰他傷了的手臂,隻得滿臉慘白的望著他。
梁子衿從駱向東那裏接過手帕,她幫路瑤擦頭發,邊擦邊道:“路瑤,你沒有哪裏受傷吧?”
路瑤搖頭,半晌才從嗓子眼裏擠出一句話來:“子衿姐,謝謝你跟駱先生。”
梁子衿道:“謝什麼謝,難道我還能看見裝沒看見?”
說完,她又蹙眉道:“你們兩個膽子也太大了,不知道喬家的新聞不是誰都能報的嗎?”
路瑤垂下頭,任由水珠順著發尖往下流。
梁子衿又氣又心疼,抬手幫她擦了下臉,隨即道:“你是記者,該不會是新銳的人吧?”
路瑤很低的聲音回道:“是。”
梁子衿眉頭蹙的更深:“那你來這裏,紀貫新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