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來你陪在我身邊,是不是就為了這一刻?因為我曾經是厲珩的妻子,所以你才刻意接近我?賀北霆?嗬嗬,你對我從來就沒有過感情,哪怕是親情對不對?你隻是想利用我來製衡厲珩,你的目的是厲家,是厲氏集團是不是!”
厲岑北神色駭然,“裴歡,你認為我在利用你?”
“難道不是嗎?為什麼三年前你恰好出現救了我?又為什麼三年來甘願跟我做夫妻?”裴歡仿佛此刻才認識眼前的男人,那個他們相處了三年的男人,她竟然會覺得無比的陌生。
“我哥說他找了我三年,卻杳無音信,也是你做的對不對?若你隻是賀北霆,我是萬萬不會相信的,但是你是厲岑北啊,嗬嗬!”
裴歡冷漠的看著厲岑北,又看了看厲珩,隨即離開。
“裴歡!”
“歡歡!”
厲珩和厲岑北同時叫住裴歡,而厲珩更是抓住了裴歡的手,“你先走看清楚了吧!他的目的……”
“夠了!”裴歡狠狠甩開厲珩的手,“他不是什麼好東西,難道你就是?你們厲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裴歡冷冷的甩掉厲珩的手,“厲岑北?既然你名字都是假的,那麼想必我們的婚姻也是假的了?既然是假的,那麼我同你再無關係!”
裴歡說完就跑開了,厲珩擰著眉,看到厲岑北同樣緊蹙的眉頭,他勾勾唇,“三叔,挖你侄子的牆角,還真是了不起!”
厲岑北輕笑,大約是真的生病了,看著裴歡跑遠了,他才有些虛弱的靠在門框邊上,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的笑容,“怎的跟你相比,裴歡不也是你從厲旭繁手上搶來的?厲旭繁好歹也叫你一聲舅舅,不是嗎?”
“你……”厲珩握緊拳頭,“裴歡跟厲旭繁沒有任何關係。”
“是嗎?”厲岑北悠悠道,“或許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畢竟有些東西是遺傳的,畢竟你爺爺,我父親,也有同樣的癖好。”
厲珩臉色陰戾的可怕,他冷然的哼了哼,“既然三叔回來了,有空還是要回厲家一趟,不然老爺子還以為三叔死在外麵了。”
厲岑北臉色一變,厲珩繼續道,“你的好侄女厲敏這麼多年來還待在厲家,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見到三叔你。”
厲珩說完這句話便大步離開了酒店。
裴歡一路瘋狂飆車,油門踩到了最大,車窗打開到最大,任憑那冷冽的風吹進來,將她整個人都吹的淩亂起來。
她捏緊了方向盤,腦海中卻是浮現出方才的一幕幕畫麵,還有厲珩和厲岑北的那些話。
她沒想到照顧了她三年的人,那個對待她如同對待親人一樣的溫柔男人賀北霆,居然會是厲家的人,厲珩的三叔,厲新知最小的那個兒子。
關於厲岑北的傳言,裴歡聽得不算多,但是樁樁件件卻都是厲岑北心狠手辣,二十出頭便在商界嶄露頭角。厲新知原本屬意的繼承人就是厲岑北,可後來不知道厲岑北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夜之間便從江城消失了,誰也找不到。
裴歡還以為厲岑北會是個五十多年的老男人,卻沒想到居然是賀北霆,一個才四十多歲的男人。一個厲新知當年獨寵的小情人的兒子。
裴歡緊緊地握住方向盤,在車子開出了酒店很遠的地方,她才緩緩停了下來。
她自認為這三年來自己已經處變不驚,可在遇到厲珩,在遇到厲岑北後,她卻還是冷靜不下來。
一個是她曾經最愛的男人,一個是帶她走出困境,一直在她身邊幫助她的男人。
一道強烈的燈光打過來,裴歡被搶光照射的刺眼,根本睜不開眼,等到那道光好不容易暗下來了,便傳來叩窗戶的聲音。
裴歡冷冷的看著窗戶外麵站著的男人,昏暗的燈光下,她居然奇跡的看到了厲珩臉上擔憂的神色。
他拍打著車窗,厲聲道,“裴歡,開門!”
裴歡擰著眉,兩人就這樣僵持著。她隔著玻璃看他,眼神冷冷的。
“裴歡,要是你不肯開門,我砸了這車!”厲珩的語氣一點兒也不像是開玩笑,而是說真的。他話語剛落,那車便抖了一抖,裴歡驚嚇的看著厲珩,他居然真的開始砸車。
裴歡急忙打開門,氣急敗壞的下車,“厲珩,你是不是瘋子!”
裴歡一手握著門框,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撞進了一個寬厚的懷裏,厲珩緊緊地抱著裴歡,就像是要將裴歡揉進骨血裏似得,“歡歡,回到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