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淺安眼底閃現出一絲絲淚光,他不肯給她一個答案,實際上已經給了她答案了。是她不自量力了,嗬嗬!
沈淺安收回了視線,扯著嘴角,“你走吧!”
傅司玨那張麵具下的臉有那麼片刻的鬆動,可最終他還是捏緊了門把,那雙眼由原來的怔忪而變得冷冽起來。“你該知道,就連當年遇見你,也不過是我計劃中的一部分,淺淺,有時候不要妄想更多!”
“可也是你自己說的,我要什麼都可以!”沈淺安有些不死心道。
傅司玨的眼眸狠狠一怔,“這什麼都可以裏,不包括這件事!”他到底是拒絕了她。
沈淺安也沒有感覺到痛苦,或許是早就知道了答案吧!隻是她這個人從來都是這樣,不到黃河心不死。在麵對傅承彥的時候是這樣,麵對傅司玨的時候更甚。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改變你,也改變不了,隻是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麼的不甘心!”沈淺安自嘲的笑了笑,她垂著頭,明明她沒有哭,可那鹹濕的液體卻從她的眼角滑落,然後落在她的臉頰,然後是嘴角。
沈淺安倔強的擦去了臉頰上的眼淚,她抬頭,卻見傅司玨轉過身來,有些許錯愕的看著她,那眼神中似乎還帶著一絲歉疚?
沈淺安突然就覺得好笑了,而事實上她也笑了。
她果然是妄想了,像傅司玨這樣冷硬心腸的人,怎麼可能因為她而改變?不可能的。
沈淺安抿著唇,笑著看傅司玨,“既然無力改變,那麼我問你一件事!”
傅司玨擰眉,“你問!”
“你到底是誰?傅司玨?還是雲景!”
傅司玨那雙淩厲的眼落在沈淺安的身上,“知道我的人,都已經死了!”
“那你讓我知道吧,反正我也快死了!”沈淺安淺笑,“早死和晚死,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別。與其是病毒之中痛苦而死,還不如直接死在你手上來的好!”
傅司玨擰眉,“淺淺,不要逼我!”
傅司玨的手緊握著,了解傅司玨的人都知道,這是他極力隱忍的結果。
沈淺安卻還是看著他笑,沒有一刻停歇。她那雙眼眸中除了笑,還染上了一抹寂寥,她目光直視著傅司玨,走上前去。
她那雙手抬起來,巍顫顫的,卻是沒有停下來。
傅司玨死死的盯著沈淺安,在沈淺安伸出手的那一刻,他猛然抓住了沈淺安的手,“等這裏的事情結束,我會給你看!”
沈淺安卻搖頭,“我看完你就殺了我,沒人會知道你的秘密。如果你不讓我看,你知道的,就算我逃不出去,我也會想方設法的逃出去,到時候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我自己都不知道!”
她在逼他,一步步的逼迫他。
傅司玨明明知道的,就算他不答應,她也拿他沒辦法,隻是看著她那雙抱著必死的人的眼睛,這一刻他卻是猶豫了。
握著沈淺安的那雙手微微一鬆,而沈淺安就在傅司玨失神的那片刻,她抬手,快速的掀開傅司玨的麵具。
大約是她太過用力的緣故,那麵具猛地刮在了傅司玨的臉上,傅司玨痛的倒抽一口氣,而他的臉上也被劃出了一道血痕。
沈淺安見狀,抬起頭看傅司玨的臉,卻在見到傅司玨的臉的那一瞬僵住了。
她握著麵具的手緊了緊,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傅司玨,雲景。”
她一鬆手,那麵具便掉在了地上,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而沈淺安則是定定的站在傅司玨的眼前,她巍顫顫的抬手,輕輕的撫上傅司玨的那張臉。
那是一張毫不遜色於傅承彥的臉,仔細看,其實他們的眼睛極為相似。這也就是為什麼四年前她在被傅司玨抓走的那一刻,在見到戴著麵具的傅司玨的那一刻,她眼前湧現出的卻是那張熟悉的臉。
沈淺安的手觸摸在傅司玨的臉上,他沒有動,隻是看著沈淺安,看著她由原本的哈哈大笑到最後的淚流滿麵。
沈淺安突然揚起手,狠狠的往傅司玨的臉上打了一巴掌,她有多用力,她的手都在發麻,可她還是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顫抖。“傅司玨,如今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殺了我吧!”
傅司玨眼底閃過一抹痛色,他伸手握住沈淺安的手,“淺淺!”
沈淺安卻反握住傅司玨的手,然後強迫傅司玨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她抬著頭看傅司玨,眼底帶著一抹堅定的決絕,“不是說看到你臉的人都已經死了嗎?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