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彥打開車門,率先下車,而一直在前麵開車的薑琥都已經沒眼看了,他現在總算是明白周正為什麼一直嚷著不想跟著二爺了,說二爺一天到晚盡虐狗。薑琥是個大老粗,一開始還不太明白周正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現在完全明白了。
他們家二爺現在真的是,風,騷的都可以隨處虐狗了,這裏的狗……是他!
傅承彥下車之後伸出手來,“下來!”
時暖便慢悠悠的伸手,傅承彥握住時暖的手,扶著時暖下車,一邊扶著時暖,還一邊囑咐時暖要小心些,那模樣就跟什麼寶貝似的。
薑琥覺得之前在他們麵前樹立起高大形象的二爺此刻所有的形象都已經坍塌了,他以後都無法直視傅承彥那張嚴肅的臉了。
那個在他們麵前不苟言笑,甚至還陰戾狠絕的傅二爺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妻奴。
傅承彥現在可管不了自己在這群下屬麵前的形象,在傅承彥的心裏,現在是老婆和老婆肚子裏的孩子最大,其他的人都閃一邊去。
沈淺安其實第二天就已經醒過來了,不過她還是感覺到手上的麻藥沒有完全的消失,所以那條胳膊都感覺到麻麻的,倒是沒怎麼感覺到痛,直到第三天了,沈淺安才有了痛覺。
而這幾天的時間裏,傅司玨都在醫院裏陪著她。
再次麵對傅司玨,沈淺安的心情其實是複雜的,她也不知道怎麼來麵對傅司玨,索性就什麼也不說,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她也不知道傅司玨現在跟傅承彥,跟傅家的關係到底怎麼樣了,唯一知道的是那天在墓地的時候,傅閔死了,還是被人一槍斃命的,這之後沈淺安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期間蘇少卿和霍聆倒是經常來查看她的病情,而沈淺安也跟蘇少卿和霍聆說,這件事千萬不要告訴時暖,她不希望時暖為她擔心。
這天,沈淺安從睡夢中悠悠轉醒,見到傅司玨還坐在一旁一動不動,他手裏拿著一本書,似乎還是兒童漫畫,他似乎還看的津津有味,沈淺安知道那童話書其實是小魚的,前幾天霍聆帶過來的。
傅司玨看到沈淺安醒過來了,便立馬放下書起身,“醒了?口渴嗎?餓了嗎?”傅司玨扶著沈淺安起身,又給沈淺安的後背墊了個枕頭,這才認真的看向沈淺安,“你想吃什麼?”
沈淺安微微蹙眉,看著傅司玨,“我很好,其實你沒必要一直在這裏的!”他這幾天幾乎就沒離開過,就在這裏住下了。那些換洗的衣物也讓人從雲家帶過來了,就在角落裏的行李箱裏放著。
其實沈淺安也是不知道應該怎麼麵對傅司玨,所以她才想著讓傅司玨走,不過很顯然傅司玨完全都沒有這個自覺。所以沈淺安才忍不住開口了。
隻不過沈淺安這一開口,整間病房裏都冷冽了下來,這種沁冷的感覺沈淺安一點兒也不喜歡。
不過傅司玨身上的這股寒氣也沒有維持到多久,看到沈淺安似乎不高興了,他便立馬收斂了回來,“你受傷了,不能沒有人照顧!”言下之意就是我現在要照顧你,你不能趕我走。
沈淺安抬頭看傅司玨,“這裏有護工,而且還有醫生和護士,傭人也會過來!”沈淺安已經很清楚明白的告訴傅司玨了,他基本上在這裏就是廢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功用。
傅司玨哪兒能不明白沈淺安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他也不惱,隻是淺笑著看沈淺安,“你病還沒好,而且我不放心他們照顧你!”
“你……”沈淺安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便氣結的轉過頭,索性就不去看傅司玨了。
傅司玨眼底劃過一道黯然,卻又很快恢複過來,“淺淺,等你病好了,你再趕我走!”
沈淺安轉過頭,“你不忙嗎?雲家呢?傅家呢?你怎麼跟雲家交代?怎麼跟傅家攤牌?”沈淺安不明白傅司玨以前一直追求的那些,如今他都不在乎了嗎?“傅閔是你的親生父親,他死了,難道你就沒一點兒想法?或者你就沒想過他為什麼對傅家的財產那麼熱衷,而你也是傅家的人,你……”
“你在關心我?”
傅司玨從沈淺安的這番話裏隻提取了這五個字,隨即似乎是在唇齒之間都咬著這幾個字的音調,臉上漾出笑意來,又是堅定的重複了一遍,“你是在關心我!”
沈淺安突然就不知道應該如何跟眼前的這個男人溝通了,她是這個意思嗎?她分明就是在說讓他滾蛋啊,讓他自己去忙別的事情,她這裏不需要他啊。
他到底是從哪裏聽出來她說了這麼一大段話,結果就是“你在關心我?”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