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四人,對視了一眼,知道現在就算是幾人一起上,也隻不過是送命而已。
但命令在那裏,即使是送命,也得上。
仿佛是商量好的,四人一起動手,慷慨赴死,一往無前!
靜悄悄的夜,空蕩的房間,陣陣涼意襲來。
餘一曉看著一個又一個人,毫無抵抗力地倒在淩天麵前,鮮血遮蔽了她的雙眼。
“你們很幸運。”莫凡把玩著戒指,落寞地說道:“他成功了,他們成功了。”
“不是這樣的!”餘一曉呐呐自語,拚命搖頭,想要將眼前的一切抹去。
“這是他的命運,嗬嗬,被人操控的命運。”莫凡淒涼地笑了一聲。
看著院外倒下的十人,還有靜靜佇立的淩天,莫凡慢慢轉過身,走到餘一曉麵前。
“你該離開了!”莫凡用刀隔斷餘一曉的繩子,“帶著他們的戰士離開吧。”
餘一曉一被鬆開,便感覺雙腳發軟,癱倒在地上,不停說道:“不是這樣的,他不是我認識的淩天!他不是!”
無意義地大喊,讓餘一曉看上去十分可憐,但無論是大喊,還是可憐,都無法改變事實。
莫凡疲憊地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餘一曉,苦笑道:“我要走了,在走之前,聽我最後一句勸告,離淩天遠一點,他能帶給你的,隻有無窮無盡的痛苦!”
話甫落,莫凡一刀戳向自己的胸口。
鮮血順著刀刃緩緩流下,血流得越多,莫凡便感覺越虛弱。
“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也不是很……”莫凡一口氣接不上來,咬著牙說道:“也不是很……很痛苦嘛!”
最後的臨別之語,把持了北海市地下世界二十幾年的梟雄,居然會是用這樣的方式謝幕,命運之詭譎,實在難測。
莫凡沒了呼吸,餘一曉卻絲毫沒有察覺,癡癡地望著窗外,好像在期盼著什麼,但除了月光以外,什麼也沒有。
等淩天恢複意識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的下午。
醫院的床單,跟那晚的月光一樣白,這是淩天全部的記憶。
淩天靠在床邊,努力回憶著那晚的事,但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正當淩天皺眉沉思的時候,病房門推開,李清月提著熱水壺走了進來。
“你終於醒了!”李清月急忙放下熱水壺,衝到淩天身邊,“你不要動,醫生說了,你要在床上休息半個月,才能下床走動。”
“我自己的身體我明白。”淩天掙紮著坐起來,但隻要一動,身體便像撕裂般的痛,齜牙咧嘴道:“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了。”李清月扶著淩天坐好。
“餘一曉呢?”
李清月怔了一下,低著頭說道:“她很好,沒什麼事了。”
從李清月僵硬的動作,還有奇怪的語氣,淩天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淩天皺著眉問道:“你知道,我不喜歡別人騙我。”
“我沒有騙你,她真的沒事。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李清月麵露難色,咬著嘴唇說道:“隻是她讓我告訴你,她不打算跟你合租了,而且她已經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