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聽到徐束的名字,楊成瞳孔巨震,顫聲道:“你怎麼知道他叫徐束,我……我從沒說過他的名字。”
“我不僅知道他叫徐束。”陳誌同冷聲道:“我還知道,他是故意將消息透露給你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楊成就算是再傻也明白過來,陳誌同不隻是知道徐束,而且跟他還有某種,奇怪的關係。
“你……你到底是誰?”楊成顫抖地說道。
“你不用管我是誰,隻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了。”陳誌同扶了一下子的眼鏡道:“而且,今天的我沒什麼耐心,要是你再耽誤時間,我保證你的下場,很慘,比冷殺還慘。”
空氣驟然凝固,楊成感覺被人掐著脖子,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說……他說‘我放你走,你要好好活著,千萬不要死。’。”楊成帶著哭腔道:“他就隻說了這一句話,再沒有其他了。”
“是嗎?”
“是的,我保證,就隻有這一句話。”
“好了,不用你的保證。”陳誌同站起身,望著窗外道:“看來,我們被小看了,要我們好好活著,真是有趣。”
看著陳誌同喃喃自語的背影,楊成戰戰兢兢地站起來,“我……我可以走了嗎?”
陳誌同沒有說話,揮了揮手,將楊成打發走了。
窗外,車停在門口,下人正在搬運一個布口袋。
鮮紅的血,順著口袋淌在地上,留下一道紅線,指引著回家的方向。
“至少,你死後還有一個家。”陳誌同忽然笑了一聲,揉了揉有些濕潤的眼眶,笑著說道:“真是個幸運的家夥。”
感慨之後,陳誌同恢複往日的冷靜,似乎比以往還有冷靜。
陳誌同拿出手機,撥通了柳蔭的電話。
“喂,幫我查一個人。”陳誌同開門見山道。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也有求我的一天。”
“名字叫徐束。”陳誌同根本不管柳蔭的調侃,直愣愣地說道:“我要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即將要到什麼地方去去。”
柳蔭察覺到陳誌同語氣不對,忍不住問道:“出什麼事了?”
“冷殺死了!”
“徐束殺的?”
“恩。”
“冷殺對你很重要?比我還重要?”
“恩。”
對話變得簡單起來,陳誌同總是用恩回答,但一句話比一句話說得要重。
柳蔭歎了一口氣,輕聲問道:“如果有一天,我也被殺了,你也會這樣嗎?”
“不知道。”陳誌同直白地說道。
確實是不知道,冷殺是他的寄托,能夠將自己不正常的人生,變成跟正常人一樣。
而柳蔭不過是一個媒介,而且還是一個失敗的媒介。
所以陳誌同不知道,最後會不會因為柳蔭改變。
他不擅長說謊,便之言以對。
柳蔭也明白陳誌同的想法,既不是失落,也不嫉妒,隻是隱隱有些羨慕冷殺。
“我知道了,天黑之前,我會給你答案。”柳蔭說完掛斷電話。
當黑夜席卷大地,夜幕無聲,晚風微涼。
在陳家的墓地中,淩天身穿黑色禮服,靜靜地站在冷殺的棺木前,陳誌同就站在他的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