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劃過一絲驚懼,似乎,預料到了什麼。
“那你想怎麼做?”
她今天來,就是求人的,當然,要遂了他的心意。
他冷哼一聲,修長的手指,將那支香煙狠狠的,按在煙灰缸裏,腥紅的煙頭一閃一滅,最終,失了顏色。
垂眸望著她,暗黑的瞳孔裏,像是一處不見底的深淵,引著人墜落。
“取悅我。”
簡短的三個字,卻震得她指尖一顫。
“權簡璃,你不是一直認為,我是個不幹淨的女人?碰我,你不會覺得髒麼?”
這是她能想到,最好的拒絕辦法了。
對於有嚴重潔癖的他來說,這是她唯一保命的手段。
他嗤笑一聲,笑得肆意張狂,“會。”
又是簡短而冰冷的一個字。
簡短到,令人發狂!
這該死的混蛋,就不能一次多說幾個字麼?
“不過……你主動了,我可以不介意配合一下。”
這次倒是說了句人話,卻越發氣得人咬牙切齒。
現在才明白,為什麼當初他便說過,如果她主動勾引,他不介意犧牲一下。原來,竟然是這種原因。
因為他打從心底,覺得她髒。
苦澀一笑,緊咬著嘴唇。這個男人嘴裏說出來的刻薄話,比直接罵人,還要更難聽。
可那又如何,她到這裏之時,不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身體,因為緊張而漸漸失去了溫度,本是溫暖的室溫,她卻全身冰涼到打顫。
深吸一口氣,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
既然已經來了,就必須,達到目的。
與母親的生死比起來,一切都是小事。
雙手,微微顫抖著,將連衣裙的拉鏈扯開,柔順的布料,輕盈的滑落在腳下。
露出如雪般白皙透淨的肌膚,在月光下,瑩潤光潔。
白色的內衣,是她最後的防備。
雙手顫抖著,卻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將背後的暗扣解開。
屈辱,瞬間在全身蔓延,想起那天在莊園裏,當著那幾個肮髒老男人的麵,他將她衣服扯掉時的場景。
現在,沒有那些貪婪而赤裸的目光,可羞辱感,卻隻多不少。
“如果不願意,現在就可以走。我說過,不會強迫於你。”
他無情又滿是不屑的口吻,恰恰擊中了她心中最脆弱的部分。
內心的憤怒陡然增長,卻是對自己的可悲的憤怒。
林墨歌,你還在扭捏什麼?
既然已經來了,早就預料到會是這種結果不是麼?更何況,你的身體早已被他看過,你也不再是少不經事的少女,又何須,如此裝模作樣?
牙關緊咬,毫不猶豫的,將身上最後的遮羞布,扯落,扔在腳下。
那飽滿的豐腴彈跳出來,卻是平時不見的風光。
玲瓏的身段,在銀色清冷的月光下,猶如天神維納斯一般,美輪美奐。
他眼裏的火苗一瞬間便被點燃,炙熱的,發出欲望的光來。
恥辱感,瞬間遍布全身,凍得她瑟瑟發冷,纖弱的身子,如在風中搖曳的櫻花花瓣,好像隨時,都會被風摧殘。
她緊緊咬著下唇,毅然轉身,一步一步,向著床邊走去,猶如奔赴戰場的壯士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