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沒錢。窮的底兒掉,是個不折不扣的窮光蛋。
“阿崢要再發病,就得換心髒。”這是陳述事實,“你知道吧?”
“……”一說這個,蕭馨月就絕望至極,幾乎崩潰。
“所以,你跑不了!”“吱嘎”一聲,男人似乎從沙發上起身,嚇了蕭馨月一跳,她揪住被單,深深低頭不看站在床邊的男人。
“隻要你履行契約,你弟的事,我幫你解決。”
蕭馨月陷入劇烈的動搖,心裏一邊叫喊,蕭馨月你這是把自己賣了,好可恥啊,另一邊卻喊,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難道還能怎樣嘛?
最後一個聲音又叫,那你怎麼躲過那個人?就留在這兒等他們來害阿崢?
忽然,耳邊響起一道誘哄的低沉男音:“現在告訴我,為什麼跑?你瞞著什麼,不要試圖欺騙我,對你和阿崢都沒好處。”
這卻是事實,寄人籬下,身不由己。可這件事,蕭馨月還是不願輕易說出全部。
隻能咬牙道:“有個人不能容我們姐弟倆還活著。如果讓他們知道了阿崢還活著,阿崢就會有生命危險,媽媽臨死之前告誡過我,帶著阿崢遠走高飛不要被發現,一輩子都過普通人的生活。”
“哦?”司如楓有點驚訝,挑起另外一邊眉,問,“那個要害你們的人,是誰?”
“……我不能說。”蕭馨月咬牙,堅持到,“這件事跟你無關,我不能告訴你。”
不能告訴他?
司如楓心頭忍不住泛起古怪的不舒服感覺,似乎不悅。
他轉而坐在床邊,翹起一邊腿,動作形態仍舊優雅霸氣:“那個李玟彥,怎麼回事?”
說起這個渣滓,蕭馨月莫名覺得,男人的聲氣比剛才冷酷的多,大概是剛剛她故意隱瞞惹他聲氣了。
於是低下頭,將當年被這渣男陷害控製的事,一五一十都說了。
“他碰過你?”雖然一直靜靜聽著,忽然冷不丁來這麼一句。
蕭馨月漲紅了臉:“當然沒有!那種人!我怎麼可能!”
光是想起來就很惡心好麼!
蕭馨月露出厭惡的表情,司如楓眼底陰鬱稍微散一些。
蕭馨月低頭愧疚道:“他這次又幹這種無恥的事,估計是看你家大業大有錢有勢,所以想跟你敲詐一筆,他就是那種無恥小人。”
“恩,那倒不錯!”司如楓同意,王助理彙報說了,那小子從頭到尾叫囂來去,都張口閉口要錢。
“所以你絕對不要給他錢!”蕭馨月抓住司如楓的手臂,道,“事情已經這樣了,我的名聲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就把錯都推我身上,被給他一分錢。不然他這種地痞無賴會不停纏上你,一次又一次勒索敲詐。”
蕭馨月當年就深受其害,要不是估計阿崢,也不會被半騙半勒索掉幾乎大半積蓄。
“哼”司如楓見她憤憤的樣兒,從鼻子裏哼笑,沒什麼惡意,道:“人我已經抓了,要跟他做個了斷嗎?叫他跪著跟你道歉怎樣?”
“什麼?抓,抓,抓……”蕭馨月驚訝的等著眼前含笑的男人,忽然想起這人是誰。頓覺一股惡寒,又湧起一股隱秘的渴望。
李玟彥這個人渣,可害她不淺,那些侮辱和鄙夷曾經深深傷害過年幼的她。
明明隻是一場戀愛,卻被騙被雷索被欺負結尾。
所以,蕭馨月跟著司如楓來到地下停車場。一排車圍成一片空地,周圍站一圈人高馬大,黑色西裝麵無表情的人。
中間被困成一團,嘴巴塞著破布,眼睛被遮,害跪在地上的人正是李玟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