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劇組依舊開工,隻不過木熙芸的戲份不太多,其中有一場,是木熙芸跟暮幽舞的對手戲。
暮幽舞演的小丫鬟,是另外一個妃子的眼線,因為嫉妒楊雪的身份,所以她看不慣她,仗著主子的權勢來收拾楊雪,結果反被教訓了一頓。
狗仗人勢這種小角色,倒是挺適合暮幽舞的。
木熙芸抿唇一笑,但她同時也猜得出,今天的戲份,不好演。
暮幽舞既然是狗仗人勢的奴才,這裏麵肯定有她拿手的打耳光的戲份,到時候她免不得會被打臉。
不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木熙芸可不是什麼善茬,如果暮幽舞真的要給自己加戲,那她肯定會毫不留情地還擊回去的。
一直拍到下午,終於輪到了木熙芸跟暮幽舞的戲份。
木熙芸跪在冰冷的地麵上,頭頂是一泄如注的大雨,將她整個人都淋濕了。
一旁的丫鬟給她撐著傘,焦灼地說,“娘娘,要不您先起來吧。”
木熙芸倔強地閉上眼睛,聲音是一貫的清冷,“我沒有錯,為什麼要起來?起來之後,不就是承認自己犯了錯嗎?”
丫鬟無法,隻好打著傘,站在一邊,眼底閃著一絲心疼。
過了一會兒,穿著丫鬟服的暮幽舞,打著一把油紙傘,匆匆地走了過來,在看到跪在地上的木熙芸時,她停住了腳步,嗤笑一聲。
“喲,這不是雪妃麼?你也有今天?”
木熙芸沒理她,暮幽舞卻踱步走了過來,兀自伸手將一旁丫鬟手裏的雨傘打掉,木熙芸隻得淋了個透徹。
這一段,在劇本裏可沒寫,應該是她擅自加的戲了。
木熙芸微微斂眸,雨水從她漂亮的下顎流淌下來,有一種淒涼的美。
暮幽舞心生怒火,卻又不能在這時公報私仇,隻好照著劇本裏的台詞繼續說下去。
“雪妃娘娘,我勸你還是別在這兒跪著了,皇上正在裏麵臨幸我家主子呢,你今天就是跪死在這兒,也不會有人來看一眼的,這是何必呢?”
木熙芸冷冷開口,“我做什麼,是我的自由,與你何幹?”
“與我何幹?你還真把自己當主子呢?不過是一個鄉下來的野郎中,真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我今天就給你個教訓,讓你知道,什麼人你得罪不起!”
暮幽舞咬牙切齒地背完自己的台詞,終於忍不住了,抬手朝著木熙芸臉上扇了過去。
雖然拍戲的時候,有打戲的場景時常需要借位,但她等著扇這一巴掌等了好久,借位?不可能!
暮幽舞的巴掌實打實地甩了出去,木熙芸心裏早就有數,反手擒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捏。
給自己加戲?我也會呀。
她冷笑一聲,另一隻手用力地甩在暮幽舞的臉上,片場立馬響出一陣清脆的耳光聲。
“啪!”
暮幽舞眼睛都紅了,“你敢打我?”
木熙芸站起來,索性又給了她一巴掌,“主子終究是主子,還輪不到你一個丫鬟來教訓!”
暮幽舞正打算跟這女人死磕到底時,忽然聽見導演那邊喊了一聲。
“哢!”
這場戲演完了。
木熙芸將臉上的雨水抹了一把,一臉愧疚地跟暮幽舞道歉,“不好意思啊,暮小姐,我剛才太過於代入感情了,居然忘了借位,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