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宜回到了自己的所謂的屋子,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冰涼涼的,沒辦法,這滿屋子都是陌生感,她不是真正的蘇宜,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睡的房間是哪個。
“聽說你明天要去李鳳儀的出殯禮?我送你。”——周潯。
蘇宜洗完澡,看到了手機上麵的信息,抿了抿唇,沒有想好怎麼回,幹脆就把手機放下去護膚了,仔細地避開了毀容了的地方上著護膚品,在她還是李鳳儀的時候,就知道要保養的好,但是那會兒她是十八線,每個月拿到的保底工資也少得可憐,更別提用什麼昂貴的護膚品了。
找主臥不難,蘇宜從櫃子裏抱出被子,很久已經沒有被陽光曬過的被子隱隱有些發黴的味道,用臉蹭了蹭枕頭,微微有些濕意,閉上眼,腦子裏出現的,便是程一凡那張臉,無可挑剔的五官此時扭曲得不成樣子。
蘇宜想起她還是李鳳儀的時候,天天伺候著程一凡日常起居,她為她在事業最巔峰的時候退圈,為他甘願放棄自己的事業守在家裏照顧他,隻是沒有想到,程一凡會親自把她送上別人的床上,還細心地怕她反抗,喂了藥扒掉了她的衣服。
男人脖子上掛著一條足金的項鏈,挺著看似有五六個月一樣的啤酒肚,油膩地用他那張牙齒發黃的嘴往她臉上湊,她躲閃,就被那個男人暴戾地甩了一巴掌,臉上瞬間高高腫起一塊,耳朵裏嗡嗡作響著,那個男人見她安分了些許,終於咧開嘴滿意地點頭,“早這樣不多好,程一凡是你男人?照我說,你挑男人的眼光可不太好。”
扒掉了自己的衣服,男人用他肥碩的身子慢慢地彎腰,用手粗魯地拍了拍她的臉蛋,耳畔還嗡嗡著,蘇宜隻能依稀聽到他斷斷續續的話。
“你可真夠便宜的,程一凡五百萬加一部戲就把你賣了。”
“早這樣一開始跟我不就好了?我給你錢,你賣我肉。”
“你這身子可真帶勁兒,摸起來就跟別人不一樣……”
“好歹叫一叫啊,跟條鹹魚一樣……”
蘇宜掙紮著,到最後一咬牙,猛地坐起來,才發現這是夢靨,她剛才用被子蒙住頭,大汗淋漓,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仰頭,伸手就把自己身上的短袖扒了下來,初春的江城,還是有些寒意,睡之前她沒關窗,風輕輕拂過,碰上了她的汗,不一會兒,就讓蘇宜冷靜了下來。
她垂眸,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這裏,什麼都沒有。
下床,光著腳光著身子,她就走向了洗手間,夢裏發生的,是她真實經曆過的,所以,才更可怕,那個晚上,她的孩子被那個男人活生生地給做掉了,而把她送上別人床上的男人,正在坐收賣人血饅頭的餘利,在片場李混得如魚得水。
把整個身體都泡進了溫水裏,蘇宜避開了臉上綁著紗布的地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看似平和的表麵上,她的手卻被自己的指甲摳得稀爛,湧出來的血混進了水裏,消失殆盡。
程一凡!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姐……我們要準備出發了。”
賴小助理敲了敲蘇宜的房門,怯生生地提醒著蘇宜已經到點了,她雖然不懂蘇宜為什麼硬是要去那個十八線女星的出殯,但是她要去現場的新聞已經放出去了,自然就要準時,不然到時候,蘇宜耍大牌連出殯都遲到的通稿就要滿天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