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風月》來到這兒，才輪到男二程一凡的戲份，雖然說是說男二，可比起女二，男二的出場可就算得上是很晚了。
“蘇姐，到你的戲份了。”賴心雨接過蘇宜手上捧著的楊枝甘露，拿起掛在她身上的小風扇，提醒道。
“知道了。”蘇宜站了起來，看向今天和她搭戲的人，程一凡。
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不是想要紅？想要大製作嗎？她今天就讓他看看，什麼叫做壓戲！什麼叫做拍出來的時候，讓他淪為路人甲！
聞亞秋也是第一次來風月樓，又或許可以說，他是第一回來這種風月場，他從小在武館裏長大，就向往著以後當一個軍官，連他偶像顧凜的照片，都被他貼在了床頭，日日瞧著，就希望能學幾分他的英姿颯爽。
“我跟你說，這風月樓，有一極品姑娘，今晚啊，是她的第二次掛牌。”
“我沒興趣沒興趣……”在聞亞秋的世界裏，來這風月樓就已經是很不妥了，哪裏還能學別人家叫姑娘過夜？所以他聽好友僅僅這麼一說，就連忙擺手。
“唉我說你還是不是男人，聽說你喜歡顧凜？這姑娘，可是先前跟過顧凜的，頭一回掛牌子那天，還讓顧凜一擲千金，你知道什麼數嗎？”
聞亞秋的好友留了個懸念，果然看到這愣頭青搖了搖腦袋，一臉懵。
“一千大洋！”
“哇！我先前還隻是聽說，原來是真的啊？”
“當然，我那晚就坐在他旁邊那桌，你偶像啊，為那姑娘花起錢來，可是眼睛眨都不眨。”
“那姑娘，叫……”
聞亞秋的話還沒說完，這風月樓的燈光就瞬間變了個樣，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一個窈窕的女郎從後台緩緩走出，踩著黑色的高跟，站到了台中央。
她燙著微卷的長發，時髦又高挑，一張嘴，便是黃鸝般悠揚婉轉的歌聲，許是抽了根煙再上台，細雨的歌聲裏，還帶著幾分誘人的啞。
“玫瑰玫瑰最嬌美，玫瑰玫瑰最豔麗～”
一首《玫瑰玫瑰我愛你》足以讓聞亞秋目不轉睛。
“怎麼樣，看傻了吧？”
“唔。”
聞亞秋還沒有回過神來，在他的印象裏，姑娘家都是他家武館小師妹那樣的，又或者是他母親那樣潑辣果斷的，還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看上去就軟得不行的。
“漂亮嗎？”聞亞秋的朋友虎子摸著下巴打趣，本以為這小子會反駁一下，誰知道這個平時隻會練武一門心思當兵的人，居然還真呐呐地點頭了。
“……漂亮。”聞亞秋回答得半點沒有猶豫。
“今晚做她老公？”虎子給聞亞秋出了個餿主意，要知道這小子長這麼大還是個雛，連女人香都沒聞過。
“我……我可以嗎？”聞亞秋下意識咽了口口水。
那麼漂亮的人兒，哪裏是他這種粗人可以配得上的。
“不是你可不可以，是看你有沒有錢。”虎子把手臂搭在聞亞秋肩上，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做了一個錢的手勢，一副歡場老手的模樣，可也隻有他自己知道，這回，他也不過是第三回來。
恰好碰到過聞亞秋的偶像顧凜罷了。
“應該……有吧。”這麼多年他也不算亂買東西，小積蓄還是有的，隻是不知道，那個漂亮姑娘，看不看得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