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有一些光透過眼罩的縫隙讓顧寧安感知到可能已經天亮了,這才聽見耳邊響起了皮鞋敲擊地麵的聲音。
誰?耳邊是什麼聲音?
眼前什麼都看不見,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但是渾身的痛楚提醒著她,所處的境地應該是很危險的。
顧寧安試圖往邊上挪挪,雙手雙腳都被捆著,根本無法行動。
“有人嗎?”
回答她的隻有自己的回聲,還有滴滴答答的水聲。
耳邊忽然傳來陣陣腳步,由遠及近,陌生人的靠近讓顧寧安開始感到不安,有人在她捏起她的下巴左右晃著她的腦袋。
“哼,長得也不怎麼樣,謝臨山的眼光越來越低了。”
男人的聲音很沙啞,算不上好聽,可是卻讓顧寧安覺得害怕。
謝臨山,謝臨山你在哪兒?顧寧安掙紮著往後退,絲毫沒有在意地上的水坑,遠離麵前的這個男人,是她現在唯一的想法。
可是她退一點兒,腳步聲也跟著靠近一點。
“顧小姐別害怕,我暫時沒打算對你做什麼,隻不過是想拿你去跟謝臨山換點兒東西而已。”
顧寧安有些著急:“謝臨山現在不會管我的,他和張淑儀好上了!”
“嗬嗬,這個可不好說。把這個女人給我看好,別讓她給我跑了。”
“是,老大。”
接著,有人把她從水坑裏撈了出來,扛著扔到了一個角落裏,明顯感覺沒先前的地方那麼潮濕了。
蒙著眼睛的布被人給扯掉,一時適應不了光線,顧寧安眼睛並沒有睜開。
很大的一間屋子,有一個角落的牆壁在往裏滲水,剛剛她待的地方大概就是那兒了,隻有一扇門能出去,窗戶被封死了,但是牆壁上有一個很大的洞,水也是從那裏進來的。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等著謝臨山還是自救?
“這位小姐,我勸你還是別瞎看了,沒用的。老大說了不會動你,就肯定不會動,你乖乖的,還能少吃些苦頭。”
看著她的健壯男人坐在桌邊喝酒,眼裏盡是不屑。
雙手被綁在身後,她得想辦法掙脫掉才行,隻是心裏越急,有些事情就越難達到,如果雙手被綁在前麵,還能有機會。
現在的情況,她也不敢相信謝臨山會來救她,所以決不能坐以待斃。
膝蓋上結著暗紅色的血痂,甚至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弄破的,一動就疼得厲害,顧寧安往旁邊的牆壁靠了靠,側臥著膝蓋剛好可以帖著牆壁。
借著粗糙的牆壁,她偷偷將上麵那層血痂給磨掉,疼得額角現了不少汗水。
“疼,好疼。”
喝著酒的男人往她這邊走過來,走近後瞧見顧寧安鮮血淋漓的膝蓋,眼裏的不耐煩更明顯了。
“臭娘們兒,搞什麼事呢?屁大點兒傷就喊疼,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捅你兩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