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隨便的衝了一個澡,換了身衣服,謝臨山便跟著段堯往傅深家裏趕,一路上都沉默寡言著。
而顧寧安哭累了,倒頭又昏了過去。
打從傅深第一眼見到顧寧安的時候,就覺得顧寧安是個嬌娃娃,根本不禁碰不禁磕,現在看來不但是個嬌娃娃,還是個盛滿水的嬌娃娃。
暈過去也好,總比醒著難受強,隻要沒什麼大礙,傅深覺得不用去管,現在的傅深依舊是這麼個想法。
沒一會兒,他家的門便被敲響了,猜也能猜到門外是誰。
謝臨山現在段堯的身後,表情有些別扭,和段堯一起等著麵前的門被打開,而屋裏的人似乎是故意的,慢吞吞的過來開了門。
傅深:“來了?”
“寧安在哪兒?”謝臨山直接越過段堯問著傅深。
傅深讓開路,用眼神示意謝臨山,人在他臥室裏,結果目光還沒轉過來,就看見謝臨山直奔臥室裏去了。
推開房門以後,入眼便看見顧寧安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整個人臉色都是蒼白的,沒有先前的一半。
謝臨山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床邊,這才發現顧寧安穿的衣服不一樣了,明顯是男人的襯衫。
看到這兒,謝臨山眼裏又是一股怒火,可他卻根本沒資格去生氣,讓顧寧安沒有安全感的是自己,讓顧寧安出事的也是自己。
“我讓手下的女警察換的,你別多想了,不過襯衫確實是我的。”傅深環胸靠在門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現在說話的語氣有多心虛。
“嗯,寧安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太清楚,不過我讓人查到了些別的消息。昨晚寧安是搭著一輛私家車來到我小區門口的,盡早就派人去問了那個司機,司機說昨晚他在環城北路那邊路過的時候,寧安從旁邊的坡上衝到了路中間,把他的車給攔了下來,脅迫他開車來了我這兒。”
“環城北路那邊有沒有什麼可以藏人的地方?”
“有,”傅深走了過來,把手機遞給了謝臨山,“這裏有一個八十年就廢棄的織布廠,早上派過去的人在那邊找到了酒瓶和碎骨,人骨。”
謝臨山突然回過頭看著傅深,很不解的問道:“人骨?”
“嗯,具體屍檢結果還得等等,不過應該很快,而且屍體不完整,還有被啃噬的痕跡。寧安可能知道什麼,但是死者的身份已經出來了,是前幾年的通緝犯,身上背了一家人的命。”
顧寧安恰好在這個時候醒了,睜眼看見身旁做著的人,眼神空洞,仿佛什麼都看不見一般,明明映著謝臨山的影子,而謝臨山卻沒有在裏麵看到絲毫和自己有關的神色。
謝臨山也啞著嗓子開了口:“寧安……”
顧寧安說不出話,勉勉強強做了一個口型,謝臨山看懂了,讓他滾,和那晚他讓顧寧安走一樣。
“寧安,對不起,我……”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顧寧安突然抱著自己的腦袋,整個人都縮在了被窩裏低聲嗚咽著,聽起來就跟受傷的小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