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山這一睡,整整睡了一周,基本上所有熟識的人都來看過他,但親力親為照顧他的隻有顧寧安一個。
那天顧寧安的殺雞儆猴還是有些作用的,至少那些狗仔沒再光明正大的跟蹤拍攝了,後來傅深又派了些人過來看著,基本上沒人再敢來打擾。
而這一周,顧寧安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忙著照顧謝臨山,也沒時間打理自己,根本不是眾所周知的那個顧寧安。
這天,顧寧安剛去打了水回來,看見床上的人睜著眼睛,茫然的看著天花板,顧寧安起初是驚喜大過一切。
可緊接著她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謝臨山看向自己的時候依舊是一片茫然。
顧寧安靠過去,小心翼翼的喚著謝臨山的名字:“臨山?”
“你……是誰?”
一句話讓顧寧安當場就懵了,謝臨山剛剛在問她,她是誰?
眼淚當即奪眶而出,手裏的水瓶應聲而落,顧寧安立刻衝到病床邊上,俯身看著謝臨山說道:“臨山,我是安安啊,顧寧安。”
謝臨山搖了搖頭,表示不認識,表情從茫然變成了冷漠,接著成了防備。
顧寧安沒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她甚至看不出來謝臨山是不是裝的,像之前裝傻一樣騙著她,她倒寧願是這樣。
“謝臨山!你別嚇我好不好?我錯了,我不該任性,不該瞎跑,你別嚇我……”
顧寧安還想去抱他,剛伸出手,下一秒便被謝臨山給推開了,緊接著又聽見謝臨山說道:“這位小姐,我是真的不認識你。”
語氣裏還帶點兒不耐煩,一副生人莫近的樣子,顧寧安一臉的不可置信,後退了幾步想跑,不想讓謝臨山看到自己這副樣子,終究還是忍住了。
她捏著手機,打了幾個電話,隨後開始彎腰收拾摔碎的水瓶,整個過程都沒再說一句話。
突然的安靜讓謝臨山也很不適應,他真的記不起自己什麼時候見過這個麵容憔悴的女人了,連名字都沒聽說過。
過了好一會兒,才見段堯和傅深一起趕到,兩個人進門就互相看對方不順眼,掙著要先進去。
顧寧安呆愣愣的站在一邊,手握成拳頭,捏得緊緊的。
段堯開心的走過去說道:“阿山,你可算醒了,沒事兒吧?”
回應段堯的,是謝臨山淡淡的危險,隻聽見謝臨山說道:“我沒事,臨安還好吧?”
“寧安?”段堯回過頭來,看了顧寧安一眼,疑惑的說道,“她在這兒啊,你沒看見?嗬,禍害遺千年呢,能有什麼事兒。”
謝臨山看見了段堯那回眸一撇,依稀記起旁邊的那個女人剛剛介紹自己也叫什麼寧安,明白段堯可能想錯了,可是段堯都認識,自己怎麼什麼都不記得?
他晃了晃腦袋,又覺得非常疼,一時半會兒記不起顧寧安是誰,幹脆就不想了。
謝臨山:“我問的是臨安投資,想什麼呢你?”
這回輪到顧寧安愣了,謝臨山記得臨安,現在看來似乎也記得段堯,可是怎麼就獨獨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