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多想喊出不要(1 / 1)

阿軟衝到台下,奮力地張嘴,想要喊出一句不要,可她隻發出啊嗚的悲鳴。

雙手朝著台上的孟長陵焦急地打著手勢,“我懷孕了,求求你,別跟她結婚,求你……”

她怪異的舉止引來周圍諸多好奇的視線,人們見她打著啞語,不約而同地判定她是個無足輕重的殘疾人。

一個殘疾人,怎麼配來孟家唯一繼承人的婚禮現場?

阿軟被安保人員鉗製住,不由分說地往外拖。

眼睜睜看孟長陵娶別的女人,明明心口撕心裂肺的痛,可她卻根本發不出半個字,隻有痛苦的嗚咽聲,悲愴綿長,淹沒在一片祝福語中。

眼淚,倒流進心裏,疼到痙攣。

孟長陵深沉的目光輕飄飄略過被桎梏的她,俊顏沒一絲波動,若無其事淡笑著配合司儀跟新娘互動。

阿軟的出現,就像一顆微不足道的小石子被投進大海,連點漣漪都沒激起。

酒店外,劉嬸已經領著人在等她了,她被塞進了車裏,劉嬸端坐一旁,氣得不停地咒罵,“一個小啞巴,居然想嫁給孟家少爺,真是癡心妄想……要不是章小姐上次懷孕有溶血反應自動流產了而你的P型血又跟少爺的相配,否則你連給少爺生孩子都沒機會,還有臉跑到婚禮現場,真是夠下賤的……”

孟家有錢,早就調查過全國的P型血有多少人,結果隻有十個,這十個當中,也隻有阿軟跟孟長陵年齡差最接近,當然,也更好掌控。

阿軟聽著,情緒漸漸繃不住了,腦海裏都是孟長陵那個風輕雲淡的眼神,好像她就是他踩在腳下的螻蟻,卑賤的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心口,絞痛的厲害。

回到別墅,她被關在了樓上。

她趴在床上無聲地哭泣,從白天哭到黑夜,最後想到哪怕自己哭死,也不會有人來安慰一句,到底止住淚掙紮著坐起來。

這時窗外的天空突然竄起漫天的煙花,煙花是特製的,在空中顯出字形,‘我愛你’三個字,在黑幕之下不停地變幻,美的動人心魄。

她站在窗邊怔怔看著,止不住去猜想這爛漫的煙花是誰精心布置的。

房門突然打開,劉嬸端著托盤走了進來,見她站在窗邊仰望天空,輕蔑地哼了聲,“少爺的婚房就是前麵那棟別墅,這煙花也是少爺特意為少夫人準備的,是不是很羨慕?”

阿軟身形一顫,不由自主扶住了窗欞。

劉嬸冷笑,重重地把吃的放下,“可惜你這條賤命配不上少爺。”

房門再次被鎖住,房內重新恢複了安靜,耳畔連綿不絕的爆竹聲像是魔咒,炸的她腦袋嗡嗡作響,她痛的彎下腰,踉蹌著走過去把托盤拂到地上。

眼淚,啪嗒啪嗒落在飯菜上。

難道啞巴就是低賤?

就不能得到公平的對待?

就不配得到幸福?

既如此,他為什麼又要占有她,又為什麼會對她好,為什麼?

夜漸濃,為了不讓自己太過絕望,把室內所有的燈都開著。

她睡不著,抱著雙膝靠在床尾,毛茸茸的腦袋擱在膝蓋上,自虐似的聽著窗外的一切動靜,想象著孟長陵的新婚夜會是什麼樣的。

他比她大整整12歲,她十八歲時他已經三十,三十歲的他,成熟穩重,氣勢攝人。

在男女情事上,更是技巧嫻熟,十八歲的她,整個人都是生的,緊張的在他身下不停的顫抖。

他當時緊握住她的手,伏在她耳邊低聲誘哄,“把你交給我,我會保你一世無憂。”

他的眼神很柔,像是漫天星辰落入他眼底,她吃了迷魂藥似的,癡癡傻傻地笑著,笨拙又戰栗地去吻他的唇。

轉眼,他們在一起四年了。

“阿軟——”正當她恍惚時,記憶深處的聲音低喚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