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言醒來時已經是正午,陽光透過窗簾淡淡的灑落下來。
還是這個熟悉的地方,江瑾言木然的看著窗外的陽光,卻依舊覺得寒冷刺骨。
“你醒了。”
她扭過頭,才看見秦逸帆站在門邊,靜靜的看著她。
江瑾言抽了抽嘴唇,無力的問,“你打電話給我哥哥了嗎?他什麼時候來接我?”
她的話像是一簇火苗,瞬間便讓秦逸帆炸了毛。
“你有沒有一點廉恥!你也知道他是你哥哥!”
江瑾言依舊是冷冷的,“我們不是親兄妹,你知道的。”
他抬手將床頭櫃子上的台燈摔到了地上,“那也是你叫了二十多年的哥哥!你怎麼能懷他的孩子!”
琉璃的台燈摔到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江瑾言的臉終於不再是淡淡的,她扭頭看著秦逸帆,“那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秦先生,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現在你可以放我走了嗎?”
她的淡漠,讓秦逸帆越發的惱火,“井水不犯河水?江瑾言你是不是忘記了是誰救了你!你就是這樣對你的救命恩人的?”
他怎麼敢說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江瑾言隻覺得自己像是吞進了一隻蒼蠅,惡心得想吐。
“秦逸帆,這樣很好玩嗎?要殺我的也是你,救我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要幹些什麼!”
她竟然以為綁架她的人是他?秦逸帆一把上前勾住了她的下巴,惡狠狠的覷著她,“我要殺你?我早就該殺了你!也不會落到現在這樣被你折磨的下場!”
到底是誰折磨誰,江瑾言執拗的將他的手打掉,毫不退縮的回望著他。
“是,你要麼就殺了我,要麼就放了我,留我在這裏隻會互相折磨!”
秦逸帆笑了,笑得張狂,“我寧願互相折磨,也不會放了你。”
說完,他轉身往門外走去。
江瑾言怒了,她已經厭倦這種無休止的爭吵,厭倦了自己像個卑微的俘虜,被他沒有尊嚴的囚禁在這豪華的房間裏。
在他轉身之際,她掀開被子便從床上跳了下來。
“讓我走!我要離開這裏!”
地板是打碎的台燈,江瑾言赤著腳跳下來,腳掌立即被碎片劃開了一道口子。
她驚叫出聲,整個人向一旁倒了下去。
好在聽到江瑾言的驚呼,秦逸帆立即轉過身來,穩穩的將她接到了自己的懷裏。
他看著自己懷裏表情痛苦,臉色蒼白的江瑾言,墨色的眸子裏閃過一陣危險的暗芒。
“你就那麼不願意待在我的身邊?”
眼淚早已經模糊了雙眼,她死死咬住嘴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哪裏是她不願意待在他的身邊,他什麼時候給過她待在他身邊的機會?
見她不說話,秦逸帆沉沉的歎了口氣,他抱著江瑾言把她放到床上,又走到不遠的抽屜邊,將醫藥箱拿了出來。
腳掌上的傷口還在滴血,看樣子似乎還卡著玻璃,秦逸帆半蹲在她跟前,伸手將她的腳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江瑾言一愣,條件反射般的就想要把腳縮回來。
“別動!”
他的聲音帶著命令的口吻,讓她毫無抵抗的餘地,隻能任由著他緊緊按住自己的雙腳。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安靜溫柔的蹲在她的麵前,眼眉低垂,細心的用鑷子夾去她卡在肉裏的玻璃碎片。
兩人之間的距離是那樣的近,近到她幾乎可以聞到他身上自帶的淡淡煙草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