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聲雷動,遍地鮮花因為他的笑容,都被奪去了光彩。
賓客滿堂,蔚為壯觀,他當著眾人的麵吻她。
多麼完美的婚禮,多麼溫馨的畫麵,台上的人明明在笑,她的心卻疼得厲害。
眼前潮濕一片,她才意識到自己哭了,江暖不願睜開眼,好像隻要睜開眼這個夢就會醒。
可是這個夢早就該醒了,在她看到臥室裏許辭風公文包裏那份文件時,她就該醒了。
可是她居然選擇了最窩囊的一種解決辦法,自殺。
那個時候,父親已經被查出來腦癌晚期,她一門心思都撲在了父親的癌症上,卻根本沒有想到,在自己的身後,居然還有這樣一個驚天的陰謀。
懦弱如她,才會選擇那樣的方式結束這一切,她以為自己的死會讓許辭風內疚,可是她沒想到他會在自己昏迷時,把父親的心髒送到蕭瑾言麵前。
回憶像是破碎的刀片,蜂擁而至,瞬間便把她劃得遍體鱗傷。
她都想起來了,所有的一切,她都想起來了。
再怎麼不願意麵對現實,她還是要睜開雙眼,老天爺從來都不肯幫她,用他那一雙翻雲覆雨手,把她的人生毀得徹底。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想要搏一把,毀了她一生的人,她不可能就這樣讓他們逍遙自在。
她要用盡所有,扼住命運的咽喉。
“暖暖,你醒了?”
沈遇安的嗓音帶著一絲慵懶,她知道他一定是在自己身邊守了一夜,心中對他的內疚,又重了幾分。
“遇安,謝謝你。”
一開口,她才聽到自己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沈遇安順手倒了一杯水遞到她的麵前,“喝點水吧,昨天接到電話說許氏集團有案子,我過去的時候人已經走了,隻看到你躺在那兒,把我可嚇得不清。”
江暖接過水杯湊到嘴邊喝了一口,反複琢磨著沈遇安的話,有人打電話說有大案子?難道是許辭風打的電話?
一想到許辭風三個字,她的心口就像是被人剜去了一塊,撕心裂肺的疼。
不要再想他,不要再想她,江暖拚命的告訴自己,那個男人從今往後和他再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對他除了恨,再也不可以有任何的感情。
似乎看出江暖心中的痛苦,沈遇安忽然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他笑著看向她,淺棕色的眸子裏,都是寵溺的笑容。
江暖有些不知所措,她抬頭目光正好落入他深邃的眸子裏,因為一夜未歸,他仍舊穿著合身的製服,腰杆挺得筆直,散發著許辭風沒有的溫暖。
她有些尷尬的挪開自己的眼神,轉移著話題,“遇安,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沈遇安粲然一笑,“你說。”
“幫我調查許辭風。”
他的笑容漸漸的淡了下來,疑惑的問道,“你們,不是很好的朋友嗎?為什麼要調查他?”
看著他為難的樣子,江暖失落的扯出一抹笑來,“如果那你不方便的話就算了,我和他不是朋友,從來都不是。”
見她神情不對,沈遇安趕緊解釋,“不是不方便,我可以幫你查,我隻是好奇你們的關係,還有以他在司橋市的地位,做事都很嚴謹,你要我從哪裏開始查?”
江暖嘴唇已經被自己咬得泛白,“他是我的丈夫,不,是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