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壞了自己的身體,反正也不會有人在意。許辭風有些幼稚的想,如果自己累倒了,江暖會不會對他有一點點的擔心呢。
怎麼會,許辭風自嘲的搖了搖頭,現在的江暖,恨透了自己,就算親眼看到他死在她的麵前,她隻怕也不會掉一滴眼淚。
“吩咐你做的事情,做得怎麼樣了?”許辭風放下手中的文件,緩緩的坐在了辦公桌後的椅子上。
身後是巨大的落地窗,二十二層的高樓,讓他們所在的地點看下麵變得分外的渺小,光影投在許辭風的身上,讓他看起來變得有些落寞。
盛助理抬頭看著眼前不怒自威的男人,忽然覺得他看上去是那麼的孤單。
在金字塔頂端待久了的人,也是會感到寂寞的吧。
“總裁,一切都安排妥當了。”盛助理點了點頭,從公文包裏把文件掏了出來,緩緩放在他麵前的桌子上,“這裏登記了所有蕭氏集團近年來偷稅,和賄賂國土局的證據,我們什麼時候……”
許辭風揮了揮手,“先放在一邊,我自有安排。他呢?”
盛助理一愣,遲疑半晌才回過神來,“他很好,我已經安排人把他接了回來,現在正在酒店裏休息。”
“那就好。”
許辭風長長的歎了一口,整個人往沙發裏陷了進去,好像隻有這樣,他才能真實的感覺到,自己還是個人,而不是一台機器。
這世界上有很多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傷害自己最愛的人,也不過是其中一種。
別墅裏,江暖已經有整整三個月沒有見到許辭風,或許他已經打定注意,以後都不會再來見她。
那樣也好,他們兩人不用互相折磨,生下孩子以後,她一定要帶著孩子徹底離開司橋市,躲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再也不要回來。
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會淘氣的用小腳踹她,每到這個時候,江暖總會忍不住的覺得開心。
人有的時候總是很奇怪,在她最脆弱的時候,她竟然會不自覺的想起許辭風來。
孩子踢她肚子的時候,她第一個想要告訴的人,居然也是許辭風。
許辭風和蕭瑾言馬上就要舉行婚禮的新聞,傳遍了整個司橋市,江暖不想去聽,卻還是躲不過那鋪天蓋地的消息。
心早就已經痛得麻木了,她能感受到傭人看她那同情的眼神,可是她不在意了,真的已經不在意了。
樓下傳來刹車聲,江暖心猛的一震,難道是許辭風回來了?
她忽然有些緊張,慌張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衝到衣帽間,換了一套顏色亮一些的裙子。
沒過多久,她便聽到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江暖慌忙的起身往門口衝了過去,打開門後,她卻沒有看到許辭風的影子。
江暖自嘲的笑了笑,她到底在期盼寫什麼。
現在,許辭風大概在忙著處理他和蕭瑾言的婚事,哪裏還有時間,來管她的死活?
她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神色平靜的盛助理,收起臉上的失落,問道,“盛助理,有事嗎?”
“江小姐,今天我給你帶了一個人來。”
江暖漠然拉開房門轉身往屋裏走去,“誰?”
盛助理往後推開一步,從他的身後,緩緩走出一個人來。
“暖暖……”
這聲音是那樣的熟悉,讓原本往屋子裏走的江暖,驀然就停下腳步來。
她愣了一愣,才緩緩轉過身來,目光順著門口探了過去。
半開著的門口,光線昏暗不明,她卻還是一眼就認出站在門口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