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師給貧道取號‘空明’,倘若居士是在問貧道俗世名稱的話,貧道姓‘錢’,名‘修漁’二字。”
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一眼、遠處快要心力交瘁的異能科長沈漢臣,錢修漁似笑非笑地朝著對方施了一禮,風度禮節絲毫不差半點。
“隻不過……居士口中那個什麼所謂的異能科,貧道確實還未曾有幸觀瞻過,假使未來有機會的話,貧道定會登門拜訪一二。”
言談舉止間,錢修漁將‘定會’那兩個字、咬得極重,其意自是不言而喻。
“混賬,別給老子假惺惺的!老實交代,這些僵屍是不是你弄出來的?!修道之人、本該恪守清規戒律,你怎麼敢?!”
沈漢臣目眥欲裂、額頭之上青筋暴露,奈何現如今的他、此刻也是無計可施,並且在兩頭僵屍的步步緊逼之下,逐漸趨於敗勢。
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這些喪失了神誌的怪物們、給開膛破肚,橫死當場。
“居士何必火氣如此之重呢?老子昔年曾曰:‘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既然眾生皆是平等之相,那麼死了再多的人,又同屠雞宰狗有什麼區別呢?”
麵對沈漢臣的肆意謾罵,錢修漁卻是一副依舊無動於衷的模樣,慢條斯理地向對方、解釋著自己的行事動機,絲毫都不在意底下的戰況到底如何。
“畜生,老子怎麼可能會載在你的手裏?!就因為你們這群禍國殃民的王鞍,才引起了社會上一波又一波的動蕩恐慌,你不得好死!”
險些被一頭僵屍剜中了自己的心髒,氣喘籲籲的沈漢臣破口大罵,真可謂是將‘輸人不輸陣’、給貫徹了個淋漓盡致。
俗話得好:‘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更遑論是年歲算不上有多大的空明道長。
看著下麵節節敗退,卻仍舊好似湖麵上漂浮的葦草一般、宛若下一刻便能身死道消的沈漢臣,居然還在頑強不屈地抵禦支撐著攻勢。
錢修漁眉梢微動,有些失去耐心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從你這傷害理的孽畜身上來看,你師父應該也不算是個什麼好東西,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就你,也配用‘空明’二字?麻煩快點撒泡尿照照自己吧,簡直是豬鼻子插大蔥,裝象!”
沈漢臣不依不饒、唾沫星子飛濺,依然在那裏瘋狂嘴炮著對方。
光是憑借著這一幕、讓人大跌眼鏡的滑稽畫麵,就看得一旁不遠處正在交戰的林圖、目瞪口呆,差點就被對麵那頭僵屍給抓住破綻,給予了自己致命一擊。
不必多,反正沈漢臣自打一開場,便在自己心目中樹立的儒雅隨和、彬彬有禮的斯文人物形象,算是徹底崩了。
結果誰成想……沈漢臣這一招,竟是頗有奇效。
像是撩撥到了空明道士的逆鱗一般,伴隨著沈漢臣的話音剛落,錢修漁當即麵色漲得通紅、怒不可遏,繼而準備親自下場,做那最後一根壓死駱駝的稻草:
“混賬,你沒那資格他老人家!你們這些官府的爪牙走狗,統統都沒有任何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