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說什麼呢,您哪裏有錯啊……”她急於辯解。
“別,你聽我說。”林爸爸臉上泛著酒後紅光,意識卻清楚的很,他擺擺手,繼續往下說:“作為父親,女兒心中承受了這麼大的苦楚,我卻絲毫不知情,這是我的失職。”
一直默然不語的媽媽,眼睛也紅紅的,緊緊咬著嘴唇。
“你跟爸媽說什麼了?”林清掃向穆西沉,頗有責怪之意。
“清兒,你別怪他,這不關他的事,我自責之後,便是要責怪於你,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什麼不跟父母談談心,雖然是隔代人,但是至少,我們可以給你一點過來人的意見,退無可退,我們也不至於在孫媛媛找上門鬧事卻還責怪你不懂事……”
說到後來,父親喉結滾動著,嗓音嘶啞起來。
這情緒波動,顯而易見。
林清張了張嘴,終是啞口無言,臉孔漲紅著低了頭。
媽媽跟著在一旁幫腔:“就是啊,你不說的話,我們那裏知道孫媛媛有那麼壞呢?我告訴你啊,這個周末她婚禮對不對,你一定要去,帶著西沉,光明正大的去!瞧瞧西沉,不把那什麼許之謙甩出去九條街!”
連對西沉的稱呼,都明顯親切起來……林清小臉紅紅的,故意做出為難的神情:“爸,媽,你說你們都不接受西沉,我怎麼光明正大的帶出去啊……”
“誰說不接受了?哪個說不接受了?開玩笑!你敢說不接受,我跟你急!以後西沉就是我半個兒子!”
媽媽丟給她一串白眼,就跟小孩子鬧脾氣似的。
爸爸呢,默而不語,就算是默認了。
臨睡前,媽媽更是細心囑咐,滿麵不情願的盯了那張沙發:“別讓西沉睡沙發了,沙發那麼小,他又那麼高,雖然我們教育你要保守,可沒教導你做石女。”
林清羞得差點鑽地縫了,紅著臉小跑進房間,再不敢麵對父母那悱惻眼神。
閨房之內,床上,男人擁著她,在耳邊輕輕吹氣:“隻有這一刻,我才覺得真正擁有了你……”
林清詫異:“為什麼?又不是第一次……”
男人壞笑:“因為,這是你的家,你的閨房,你的床,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壓低聲線,透著蠱惑人心的力量:“你父母準許我上你的床。”
林清羞憤至極,揮拳便打。男人倏地將她吻住,將羞憤化解於無形。
車內,當著司機大武的麵兒,孫媛媛似是擔心片刻後的采訪搞砸了,首先試探著道歉說:“清兒,昨晚的事,對不起……我沒想到,上門拜訪會給你帶來這麼大的苦惱。也沒有心思想傷害你的父母。”
林清麵色清淡的瞥過去,迎到一雙虛情假意的眼神,隻是莞爾一笑道:“沒關係,在許之謙那裏找不到自信,便來找我的茬,孫媛媛,這樣的感情,注定走不太遠!”
她的話像是陳述一場不可逆轉的宿命一般,孫媛媛立刻氣急敗壞起來:“你和穆西沉才走不太遠,我和許之謙是真心相愛!”
林清看著她極力篤定的樣子,明明恐慌卻不願承認的樣子,即刻又補充道:“走不走得遠,要走了才知道,單憑手段獲得許之謙的感情分,遲早有一天謎底揭穿,他會離你更遠。”
林清並沒有選擇和孫媛媛吵架,更沒有氣惱的模樣,而是學著穆西沉的樣子,如此理性而認真的說著。
卻沒料到孫媛媛睜大了眼睛掩住小腹道:“你們發現什麼了是不是?你也準備告訴許之謙了是不是?你以為你說的他會信?放心,隻要我們周末婚禮成了,他便完完全全是我的!”
看到她眼中的恐慌,迎著她的質問,林清不由得有些糊塗。
雖然不知道什麼事,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孫媛媛在過去的某個時段裏,針對許之謙這件事,確實使用了她所不知道的手段。
難道,這就是當初許之謙不問緣由便出國離開她的原因?
“看來我和許之謙,都曾被你騙了呢。”
如此一說,孫媛媛更是臉色一變,氣急敗壞的否決道:“就算許之謙知道,他也不會再和你在一起,畢竟,我為他做過那麼多!”
說完,她不理會林清臉上的神色,早已著急的拿起手機撥通許之謙的號碼,非要大武把車子停靠路邊,就這樣把他們兩個人晾在車上,而自己在一旁,扯著綠化叢裏的葉片,嘀嘀咕咕和許之謙說了十幾分鍾。
似乎,她生怕他發現什麼,又急於澄清什麼。
“林清,你真是瞎了眼睛。”
林清不由得低咒著自己,大學四年,怎麼就沒發現孫媛媛的伎倆呢,怎麼就被她給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