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沫寒有些不忍心提醒殷麗美，隻能夠眼睜睜的看著殷麗美幫著殷凡忙前忙後的準備飯。
每一次都是準備好了之後，放涼，丟掉。
“阿姨，其實小凡……”雲沫寒開口，卻是又忍住。
“我知道，我都知道。”殷麗美的眼睛裏夾雜著淚珠，喉嚨裏酸澀的有些發堵。
“媽。”
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像是幻聽了一樣。
“你……你叫我什麼？”殷麗美有些吃驚的看著雲沫寒。
倒是雲沫寒後知後覺似的將視線轉移到了病床上，殷麗美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手裏的排骨趕緊丟放到了桌子上。轉身盯著殷凡，“小凡，是你嗎？是你叫的嗎！”
殷凡緩緩地睜眼，似乎這樣的簡單動作對於她來說也很艱難。不過至少，她的睫毛在動，這預示著什麼，雲沫寒跟殷麗美清楚的很。
“小凡。”
“小凡！”
殷麗美跟雲沫寒同時開口，也同時緊張的將手攥成了拳。
站在門口的尹昊天也剛好在之前聽到了殷凡的那句話，多天的陰鬱心情也在這一刻瞬間晴朗。
這個二十多年都沒有見過麵的女兒，怎麼說尹昊天也是很期待的。多年以來，身邊沒有子女。本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的虛度過，沒想到，老天對自己還那般的仁慈，竟然會重新遇到這個讓自己愛了一生卻也負了一生的女人。
殷凡的手指微微的動了動，眼睛也在下一刻睜開。鼻息間的消毒水味道，以及映入眼簾的純白色的屋頂，殷凡立即明白了自己所在的地點。
昏迷之前的記憶讓殷凡有些頭疼，隻是下一秒鍾，卻是看到了那個兩年來一直出現在自己夢境裏的女人。
又夢到媽媽了。
“小凡。你感覺怎麼樣？”
殷麗美溫柔的問，眉頭微皺，似乎是想要替殷凡去痛似的。
“真好，我又能看到你了。我就這樣一直不醒過來就好了，媽，你在那邊過的好不好？你說我如果一直這樣睡下去，是不是就可以去那邊找你了？”
殷凡輕聲呢喃，用著僅有的一絲力氣。嗓子幹燥的生疼，她卻是一點兒都不在意。
“小凡，你沒有睡，你醒了，你已經醒了。我是媽媽，媽媽回來了。”殷麗美當然明白殷凡說的是什麼，解釋的說了一句，同時鼻頭一酸，再一次的留下來了淚。
“媽，你……”殷凡努力的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抓住殷麗美，想要感受一下殷麗美存在的真實性。
殷麗美趕忙上前，抓住殷凡的手，緊緊地，滿是對殷凡的心疼。
“是我，是媽媽。”殷麗美回答。
“小凡，你終於醒了。我去叫醫生過來。”雲沫寒興奮的開口，轉眼跨步到了病房門口，與站在那邊的尹昊天撞個正著。
尹昊天微微頷首，收斂起自己之前感慨而變化的神情。
雲沫寒出去，尹昊天走到了殷麗美的身後，成熟之中帶著特有磁性的聲音響起：“麗美，你不跟女兒介紹一下我嗎？”
殷凡心裏一緊，似乎從這句話裏聽出來了什麼。看向了殷麗美，微微張開口,疑惑的問：“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