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商丘頭一次看到商陸變成這般束手束腳的,一向不符合他雷厲風行的作風。
但是,卻為了那個女人……
商丘越發覺得自己不靠譜,跟堂哥比起來,他簡直被完虐,都沒啥資格還說喜歡涼一了。
商陸眸色深邃,抬頭瞥了一眼八樓的那個位置,燈光漸亮,他收回目光。
轉身便走。
“哎……”商丘見他也不說一聲便走,趕緊追了上去。
涼一收回往下看的目光,將窗簾拉開,盯著他們遠去的方向看了良久。
低垂著眼眸,她心亂如麻,又想到他的反應,一陣煩躁。
轉身,石韋正直愣愣的怵她身後,嚇得涼一單腿差點沒站穩。
“幹啥呢?怵這麼近嚇死個鬼啊!”
石韋抿了抿唇,看了窗外一眼,又看向她,“你怎麼個看法?”
“我能有什麼想法?”涼一單腿蹦噠著繞開他去了沙發上坐著。
石韋跟了過去,“他應該喜歡你。”
“鬼知道。”涼一心裏鬱結,死冰塊簡直陰晴不定,陰陽怪氣的,有時候給她一陣很好接近的感覺,有時候又給她難以靠近的錯覺。
忽冷忽熱的令她心生煩躁。
石韋看她臉色難看,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麼,最終卻選擇性閉嘴,有些事情,不該他插手。
“早點睡,我先去睡了。”他道。
“嗯。”
客廳裏隻剩下了她。
涼一思慮良久,越想感覺自己越發往牛角尖處鑽,想來想去,直接都生自己的悶氣了。
看了眼時間,不早了,索性不去想,單腿蹦噠著關燈去了臥室睡覺。
次日。
手機提醒鈴聲響起,將她驚醒,揉著酸脹的眉心醒來,倒黴催的,昨晚成功失眠了。
摸索著手機本想關掉特意調的鬧鈴,目光瞥向屏幕,頓住,看清楚提醒內容時,她瞬間清醒。
今天是爺爺的祭日。
胸口沉悶得發堵,想起那個唯一給過她童年和歡樂的老人,她鼻尖酸澀,眼角忍不住滑落一行清淚。
如果沒有爺爺,她都想不到那些年的自己究竟是怎麼活過來的。
睡意全無,她擦幹淚水撐起身。
等會去看看他老人家。
隨意洗漱了,單腿蹦噠著出了臥室,看到餐桌上擺放的早餐,涼一心裏一暖。
這臭小子沒白養他。
瞄了一眼時間,九點半。
四周一片寂靜,隻餘她細嚼慢咽的咀嚼聲,吃完後,她換上一身黑裙便蹦噠著出門。
先去買了副拐杖,單腿蹦噠的姿勢非常不雅,還艱難。
去花店買了白菊,再去買了老爺子最愛喝的二鍋頭以及一些下酒菜。
腳傷不方便開車,她打車去了陵墓。
拎著東西,還瘸著腿,她步行十分不便,而爺爺的墓偏偏還在半山腰,順著看不見頂的階梯往上爬。
直到走不動了,她便尋了一處陰涼地坐下休憩,一頭的汗。
山腰下傳來一陣交談聲忽遠忽近,慢慢的朝她這裏走上來。
她本不欲理會,但卻聽到了那熟悉的清冽嗓音,涼一停下用手扇風的動作,專心辨認著是不是自己幻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