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容忍你到現在,你最好學會老實一些,否則……”
否則什麼,他沒繼續說,但是白琪知道,假若他沒了顧忌,以這個人的手段……猛的打了一個寒戰,抿了抿蒼白的唇,白琪抬頭盯向他,那雙陰鷙而飽含戾氣的眸正直直的盯著自己。
心尖微顫,她後退一步,心裏又酸又懼,被自己愛的男人威脅,她怕是第一人。
“我……我知道了,我不會動她。”至少目前不會。
因著他目光太過於寒冽,她逼不得已回答。
商陸麵無表情,微微眯了眯眼,“順便告訴你一聲,這次的婚禮,作假。”
“什麼?”
白琪死死的盯著他,似乎不可置信。
商陸沒說話。
忽然想到某種可能,白琪臉上的血色盡數退去,幾乎有些站不穩,眸色裏帶著幾近絕望而悲傷的情緒,瞬間赤紅,“你的意思是,和我是假結婚??”
因著震驚,她聲量不由得提高了些許,引得大廳裏眾多目光看過來。
商陸抿了抿唇,冰冷的目光掃視過去,那些好奇的視線瞬間收了回去。
“你有意見?”
他眸色不明,卻分明帶著警告,周身的氣息也透著森然寒氣,假若她敢答“有”,白琪能肯定,他鐵定會立刻朝她下手。
絲毫不會顧及其他。
白琪瞳孔一縮,嘴動了動,所有想要質問、不甘、悲傷、憤怒的情緒全部梗在喉嚨口,在他那雙寒潭般的眸下,化為硫酸般,她死死咽回去。
渾身帶著灼燒般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從來沒有想過,他可以冷血無情至此!
所有即將要當新娘的興奮都化為泡影,她的夢、她的念,全部成為可笑而又可憐的悲劇。
他竟然連一個真的婚禮都不屑於給她……
白琪淚水瞬間滾落下來,不住後退,直到後背碰到欄杆,雙腿無力,她跌跪在地,妝都哭花了。
“商陸,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啊!!”
此時此刻,她已經不在乎她的高貴和氣質了,狼狽不堪的哭成了一個小醜。
哭聲歇斯底裏,這件事無疑是對她早已千穿百孔的心髒再補上了一槍。
而對於她的哭泣,商陸麵無表情,情緒毫無起伏,隻是居高臨下的盯著她,像盯著個陌生人。
久久不語。
白琪哭得崩潰,瘋了一般的抓著自己的頭發,抬頭死死的盯著他,猩紅的眸帶著濃烈的絕望和痛苦,“你就仗著我愛你是不是?商陸,你狠,你真的狠!”
“我沒給過你任何幻想和期待,我也說過我並不愛你。”
所以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在犯,賤,作踐自己?自作多情?
白琪臉色幾乎白得透明,盯著他淚如雨下,突然,她大笑出聲,邊笑邊咳,配合著臉上慘不忍睹的妝容,像個瘋子。
商陸皺了皺眉頭,盯著她半響,保持著沉默。
等她終於平靜下來,他方道:“跟你結婚,隻是走個過場,給我爸看而已,你最好配合我,否則,新賬舊賬一起算,我有那個能力讓你白氏破產。”
“你……”
白琪盯著他,心如死灰,這就是她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是,他的確從未給過她什麼幻想或者是期待,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到頭來混到如此慘不忍睹的結局。
他從未愛過她,都是她,在恬不知恥的求著他能認認真真的看自己一眼,但是,從始至終,他的目光都未曾停留在她身上過。
他愛的人,叫涼一。
不管她等著他十多年,他都不會愛她。
白琪覺得自己挺可悲的,到了如今方才明白這一點,不愛自己的男人,再怎麼堅持,他依舊不愛,到頭來,得到的什麼?
遍體鱗傷。
“嗬……”嘴邊揚起一抹慘淡的笑,眼眶內又滾落下一滴淚下來,“商陸,沒必要,你既然不願意娶我,我會和伯父說清楚,絕不會逼你如此為難。”
商陸:“他的願望便是看到你跟我結婚,你必須配合。”
白琪心尖微滯,頓時一股難言的窒息疼痛朝她襲來,什麼叫做心尖在滴血,此刻,她怕是明了的。
她醒悟得太晚,但是他依舊不放過她,硬生生的還要在她傷口上撒鹽。
生怕她痛不死!
白琪苦笑,渾身無力,盯著他那熟悉的眉眼,如今卻覺得陌生萬分,他竟半分情麵也不講。
她撐著欄杆起身,踉蹌了一步,終歸是靠著自己穩住了步伐,直直的盯著他,眸裏帶著水光,“若我不呢?”
“你沒有說不的權利,想要不破產以及你舅舅的人身安危,你最好按我說的做,別想作怪,否則,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