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深想下去。
戰戰兢兢的哆嗦著身子,白琪覺得自己雙腿有些發軟。
“我……”
她話未說完,涼一猛的朝她腳下開了一槍,“嘭”的一聲嚇得白琪慘叫一聲,臉色煞白得不住後退,瞳孔緊縮,不可置信的盯向涼一。
沒能從她突如其來的驚嚇中緩過神來。
“哎呀呀,不好意思,擦槍走火了。”她笑得一臉人畜無害。
信了你的邪!
白琪戒備的盯著她,目光不住往她手裏的搶上掃,“你到底想怎麼樣?”
涼一皮笑肉不笑道:“不怎麼樣,隻是想解解恨而已。”
白琪咬牙切齒,“解恨?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你這個賤/人!解恨?嗬!那誰來解我的恨!就因為我整了一個和你相似的臉,商陸竟然殘忍的要我自己毀容!我的恨,誰來給我解!”
涼一聞言眯了眯眼,仔細看她左臉,的確是化傷,傷口挺新,顯示在最近的時間裏。
說出來之後仿佛通了一個宣/泄口,白琪惡狠狠的又道:“不僅如此,你知道他有多麼恐怖嗎?他不讓我去醫院救治,也不讓我再去整容,他就讓我這麼赤條條的醜陋著一張臉站在眾人麵前!我恨啊,我的恨誰給我解?你嗎?”
她猙獰著臉的模樣更加恐怖,安程琳不僅嚇得叫了一聲。
涼一麵無表情的回頭看了她一眼,後者立馬噤聲,努力縮著身子降低存在感。
“嗬,”涼一冷笑,“你這能怨誰?從始至終都是你自己要作死,現在想怪誰?我嗎?可笑至極,賊喊捉賊這種事,你還真是恬不知恥!”
白琪冷下臉,死死瞪著她不語,若不是忌憚她手裏的槍,她一定會破口大罵!
涼一舔了舔後槽牙,盯著白琪若有所思,門外保鏢突然闖進來湊近涼一低聲說了幾句話。
涼一聞言皺了皺眉,擺擺手,似笑非笑的盯著白琪,“今天算你運氣,不過白琪,你記住,坑害人這種事,不是你的專利,惹急了我,我不介意破罐子破摔。”
白琪死死握緊了拳頭不說話,看著他們突然離開消失不見後,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氣一般,她跌跌撞撞的扶穩了牆才站穩。
沒一會兒,警察趕來,她這才明白為什麼涼一會突然肯離開,她正想向警察告知涼一有槍這件事,但是腦海裏突然回憶起涼一臨走前盯著自己的目光,鬼使神差的,她什麼話都沒說,由著人攙扶離開。
……
“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她!分明可以得手的。”回去的路上,安程琳一直在她耳旁嘰嘰喳喳個不停。
涼一被惹煩了,陰鷙的眸涼涼的看了她一眼,後者立刻噤聲,再不敢言,如今的涼一,是她惹不起的。
把她送回去之後,涼一總算開口,“老實待著,我沒讓你出來別給我瞎惹事,若你實在想死直接告訴我一聲,我成全你。”
安程琳看她這個臉色,哪敢瞎折騰什麼,“不……不會。”
涼一冷著臉轉身便走。
看著她的背影,安程琳愣了愣神,心底莫名串起一股森寒涼意。
回到車上,她疲憊不堪的閉上眼休息,有些事,哪怕解開了一個結,但是心結亦在,他不來找,她便不會放低姿態去找。
有時候,她倔強得過分。
她以為,他會一直和她冷戰下去,但是意外的是,在她回去之後,當看到那人正和老爸和樂融融的做菜時,她剛邁進去的腳不知道該收還是該繼續往前。
“一一回來了呀,洗洗手準備吃飯了。”
涼一愣了幾秒,沒回應,商陸圍著圍裙還在做菜,聞言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轉眸繼續。
涼權又叫了涼一,方才將她神識拉回來。
“啊?嗯。”
喝了杯水壓壓驚,她湊近涼權問道:“爸,他怎麼會在這?”
“他下午就在的,你出去了,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他沒讓。”
涼一沉默了,抿唇看了一眼廚房,不知道自己此刻該以何種心情麵對他。
索性上了樓,回了臥室去陽台抽煙冷靜下心情。
夕陽西下,紅霞染了半邊天,美景讓她更加心煩意亂,心情絲毫沒有因為這獨特的美麗而好轉一分。
點燃了煙她卻並沒有抽,清秀的眉宇間盡是愁容,紅唇微抿,透著心事。
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將她煙抽走,同時貼上來的寬厚胸膛令她僵住身體,那熟悉的藥香伴隨著男性氣息籠罩住她。
“該戒煙了。”他道。
涼一沒說話,也沒推開他,保持著這個姿勢良久,腰間突然被他攬住,耳旁多了抹灼熱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