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是這個地址。”辛夷將紙條遞給她。
涼一接過，愣了幾秒，“精神病院？”
“這是精神病院嗎？”
辛夷拿過來又看了眼，她英文不太好。
怎麼會在精神病院？涼一直覺出事了，事不宜遲，她抱著團子起身，“走，去看看。”
她總覺得，他們肯定是出事了的。
辛夷點頭跟著她一起去找人。
到了地方後，涼一完全想象不到，為什麼人會到這種地方，她回頭看向辛夷，“你確定他們的確是在這裏？”
辛夷遲疑了一下，“那些人的確是這樣說的啊，這個……我也不能確定。”
涼一歎了口氣，看向懷裏的小團子，“算了，先進去看看。”
“嗯。”
院長辦公室。
院長是個美國婦女，知道他們的來意很善解人意，立刻查了住進來的華人，找了一圈後，隻找到了一個叫木防己的女人名。
“是這個嗎？”
涼一心裏咯噔了一下，“是的，我們能見見她嗎？”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他們究竟是發生了些什麼。
“可以，不過，這位病人有過記載，情緒一向不太穩定。”
“沒事。”
院長沒再說什麼，叫來一位護工領著他們去看人。
當看到木防己時，涼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靜靜的蹲在牆邊，人消瘦得厲害，才短短半個月而已，她便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至此。
雙眸無神，眼眶凹陷下去，若不是涼一熟悉她，此時此刻，涼一覺得自己怕是認不出來她的。
她蹲在牆邊，念念有詞，涼一靠近了依稀聽到她說了什麼蘑菇……
眼眶有些熱，她強忍住鼻尖酸澀，把睡著的小團子遞給辛夷，她蹲下來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叫她，“防己，你認出我是誰嗎？”
木防己抓了抓頭上淩亂的發，看了她一眼，雙眸繼續無神的盯著一棵樹，嘴唇蠕/動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涼一淚水忍不住直往下掉，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但是她迅速躲開了，並且那無神的眸瞬間變得猙獰萬分，盯著涼一的視線很是凶狠。
像是涼一侵犯了她的堡壘一般，突然伸手推了她一把，將她從自己的防守線內推離開。
涼一沒注意，被她推得一個踉蹌，一旁的護工突然拿出棍子抽了木防己一棒，後者被打得叫了一聲，不敢再露出凶狠的表情，恐懼的瑟縮在牆角。
涼一看到木防己身上不小心露出來的青紫痕跡，她瞬間怒了，起身推了護工一把，“你打她幹什麼？還有，她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她流利的英語，再加上那氣勢淩人的語氣讓護工愣了幾秒，吞吞吐吐沒能解釋出口。
“她……她不聽話，還愛打人，隻能這樣懲罰她，再說，這是我們的事，關你什麼事？”護工反應過來就急了，看著她的眼神很是鄙視。
涼一突然冷笑了一聲，“哦？看來你們很狂嘛，私自暴力對待華人，這不僅觸犯了你們法律，你覺得我們中國人是好欺負的？等著被解雇吧你。”
涼一瞪著她，氣勢上讓這護工被嚇唬住，護工正要反駁些什麼，卻被她凶狠瞪著叫滾。
“你等著！”護工去告狀去了。
涼一懶得管她，看著縮在牆角的木防己，她心如刀割，究竟他們到底發生了些什麼，為什麼她會獨自出現在精神病院？
商洛呢？
還有，為什麼她出事，沒人通知她？預留親屬聯係裏麵，她備注過，美國這邊的人，為什麼不給她打電話？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看著木防己，心疼不已，慢慢朝她靠近，“防己，是我啊，我是涼一，你不認識我了？”
木防己凶狠著眸盯著她，不讓她靠近。
涼一無法，隻能把小團子拿出來，“這是小團子，他爸爸給他取的乳名叫狗剩，你知道嗎？你的孩子，他可是你的寶寶啊。”
木防己臉部表情僵了一下，嘴唇突然輕輕動了動，“寶……寶……”
涼一見有戲，忙不住點頭道：“對對對，就是寶寶，你的寶寶啊，你不認識他了？”
從辛夷手裏接過孩子，涼一抱著他走近了木防己，在離她一步遠的時候停住，“你的寶寶，你不記得了嗎？”
“寶……”木防己突然卸掉了所有凶惡，眸色柔和，盯向她懷裏的孩子開始露出慈母般的表情。
她慢慢的、慢慢的站起身來，伸手正要靠近孩子，可是就在看到他那張臉時，她突然瘋了一般的捶打著自己的頭。
“痛苦！好痛苦啊！！洛……洛……洛洛……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