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陳臉被打偏過去,用舌尖頂了頂發麻的臉,四周有人投來異樣的目光,他凶狠的掃視過去,“看什麼看!”
那群目光瞬間收了回去。
茵陳嗤笑一聲看著她,“覺得我惡心?”他被她那目光給盯得心尖刺痛,原來在她心裏,他隻是一個惡心的存在。
“難道不是?”涼一冷笑,她就當被狗啃了!
“嗬……”茵陳眼底暗沉,盯著她的目光裏危險而又意味不明,帶著某種癡念,扭曲詭譎,“你想讓他死,我成全你,如何?”
“不要!”涼一暗驚,忙出聲阻止。
茵陳滿意的看著她一臉焦急的模樣,可是同時心裏又不滿,這個時候,他在想,以前所謂的舍不得碰她,舍不得欺負她,舍不得讓她難做,更加舍不得逼迫她,都特麼扯淡。
現在,他隻想狠狠欺負她,逼迫她!她不是為了商陸什麼都肯做麼,那麼正好,機會來了,他憑什麼不能去爭取!
是他的,現在他隻想得到,不惜一切代價!
強扭的瓜不甜,但是,他就想扭,管它甜不甜!
“那麼你的決定呢?”他逼迫性的目光牢牢的鎖定住她,看著她在最深淵的地方掙紮著,猶豫著,以及絕望著。
“就……沒有其他……其他方法了嗎?我可以給你錢,給你……”
“你覺得我缺那些嗎?”
涼一還欲掙紮,“你需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就一定要這麼折磨我……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背叛商陸的,你為什麼非要這樣,我……不可能的,我不可能的……”
茵陳看著她紅著眼的模樣,心裏莫名刺了一下,他有過猶豫了一下心軟,可是想到她對商陸的各種心思,是他遠遠都沒能夠得到的。
他眸色沉了一下,嘴角諷刺的勾起,靠近她,“我想要得到你,蓄意很久,你覺得,那些人,我若想要,還會等到現在?”
涼一張著嘴,良久卻未能說出話來。
茵陳湊近她耳旁低語,“我給足你時間考慮,但是你得想清楚了,這件事你究竟要不要做,商陸可等不到那麼久,他的案子很快就會判下來。”
涼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人走遠了,她依舊站在原地,良久,全身透體冰涼,她轉了轉眼珠子,低頭看了眼僵硬的腳。
麻木的抬腳往外走去。
夜幕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帷幕,她行走在人群中,顯得有些像走屍,毫無表情,也無知覺。
一深一淺的走著,盲目而漫無目的。
突然定在步行街中央,她抬頭看著彩燈一片,周圍的人有說有笑,有情侶在打情罵俏,有小孩在嬉戲打鬧,有中年婦女們在花園內跳廣場舞。
所有人都有他們的喜怒悲歡,可是現在,她的內心長滿了枯草,再無希望,一片淒涼。
絕望和痛苦、無助、悲涼、難過……所有負麵的情緒通通籠罩著她,讓她在這種情緒的氛圍下喘不來氣。
壓抑得讓她想立刻死去。
為什麼是她?
為什麼……為什麼啊……
她猛的吼叫出聲,放肆的大喊打叫,將內心的所有壓抑都喊出來,周圍一群人跟看神經病似的盯著她,但她都管不了了。
她心裏好難受,難受得想要再來一次失憶,可是不能夠,所有的痛苦頃刻之間全部堆積在她腦海裏,讓她痛苦不堪。
抱住頭,她慢慢蹲了下來,痛苦的抱住頭,撕心裂肺的哭出聲來,想到商陸,想到自己的無助,想到他有可能離她遠去,想到很多很多……
此時此刻的她,多麼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除了哭,什麼都不會了。
可是現在,她什麼也不想再管了,她想發/泄以及內心的壓抑,將所有的痛苦通過淚水宣/泄出來,所有情緒壓抑得讓她能頃刻之間奔潰。
去它鬼的堅強,她想抱抱。
可是,沒有人,沒有任何人,此時此刻,能給她一個擁抱,周圍本來擁擠的人都躲開她,繞開她走,生怕她是一個有病的人。
周圍熱鬧喧囂,可不及她此刻的孤獨無助。
她突然好想好想商陸,若換位,他一定會有辦法救的自己,而不是像自己這般沒用,隻會哭著,無助又狼狽。
她自己都嫌棄自己。
“你沒事吧?”
頭頂突然傳來的聲音停留了一會,見她沒理人,又道:“需要幫助嗎?”
涼一哽咽著停止哭泣,將眼淚擦了擦,抬起紅腫的眼看去,卻見一個熟悉的人臉在她麵前,此刻見她抬頭,一臉驚訝。
“涼一?是你嗎?”
涼一垂下眼皮,擦了擦淚痕,想要站起身,蹲麻了眼前一黑,那人趕緊扶穩她。
“謝謝。”等能站穩後,她沙啞著聲音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