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他,我看到了盛亦宸!
我的心砰砰地跳了起來。這三年的時間,我去看過他的墓地,可是墓碑上卻空空如也,沒有寫他的名字。
據蔣笙寒說,這是因為宋家和盛家沒有達成一致,雖然人已經不在了,但是宋家想叫他把姓氏改過來,而盛老大卻說什麼也不肯,所以墓碑最終也沒有落下一個字,成了一塊無字碑。
但此時此刻,我是真的看見了,我看見他就坐在車裏麵,開著一輛保時捷!
我像瘋了一樣扒著車窗,大聲喊道:“亦宸,盛亦宸!”
但那輛保時捷開得很快,對方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也許他根本就沒有聽見。
我這才想起來回頭跟金禹坤說道:“快,跟上那輛黑色的保時捷,求你,快一點!”
但車子挺多,速度上不去。跟了一小會兒,那輛黑色的保時捷眼看著就要消失在視線裏了。
風越來越大,豆大的雨滴也落了下來。視線變得十分不好,即使把雨刷開到最大,也不能完全看清。
很多車子都選擇了停在路邊避雨,可是我心裏著急,我一定要找到那輛保時捷,我真的看見了他在車裏。
我努力睜大眼睛,試圖分辨那輛保時捷到底跑到哪兒去了。雨點從半開的車窗飄進來,我的發梢都開始滴水。
金禹坤咬著牙沒說話,把繼續加速往前開。
又往前開了一段,拐過一個彎,又看見了那輛保時捷!
金禹坤顧不得大雨,一腳油門踩過去,兩輛車的距離越來越近。
“亦宸,盛亦宸!”
我大聲喊,可是風雨聲湮沒了我的聲音。對方就好像知道我們在追趕他似的,反而加快了車速。
“我逼停他!”金禹坤低低地吼了一聲,油門踩到底,憑借嫻熟的車技,一個漂亮的漂移,終於把那輛保時捷給逼到了路邊,不得不停了下來。我顧不得大雨,拉開車門就衝了下去,拍著保時捷的車窗,“亦宸,盛亦宸,是你對不對,亦宸……”
雨水順著我的頭發落下來,很快,我渾身都已經濕透。
金禹坤跟著下了車,我們沒有帶傘,金禹坤脫下外套,擋在我頭上,他身上很快也被淋透。
車上的人卻始終都沒有下車,也沒有開門,我看不見車窗裏頭到底什麼情形。
好幾年積攢起來的悲傷在這一刻爆發,想到那些前前後後的往事,我忍不住按住心口,放聲大哭起來。
亦宸,隻要他還活著,他想怎麼活都好,可是我想看見他還活著。
我們的車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小小的書湄自己從車上下來了,她大概也意識到了什麼,冒著雨,跌跌撞撞地跑到我身邊來,抱著我,“媽媽!”
就在她撲過來的一瞬間,保時捷的車門終於打開了。
二十二歲的盛亦宸,一身黑色的西裝,長身玉立,站在我麵前。雨水很快打濕了他的頭發和衣服,順著他的臉龐流下來的,不知道是雨水還是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