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為了幫李辰軒,可讓李凝兒給她放點兒讓她血製藥,這種話她還真有些說不出口。
在她眼裏,李辰軒是李辰軒,李凝兒是李凝兒,李凝兒才是無辜的那個。
再說了,也不知道李凝兒那身子經不經得起一天放兩次血。
這般想著,曲綾隻覺得心裏頭很不是滋味。
更覺得李辰軒簡直不是個人。
蕭璟月摸了摸她光禿禿的小腦袋,溫聲道:“不必糾結,肯就肯不肯便罷,盡力便是。”
說實話,他並不是很想看到自己的夫人為其他男人忙活。
不肯最好,死了幹淨,省得他們老來瓜分他夫人的心思。
曲綾覺得也是這麼個理,讚同的點了點頭。
而後一抬頭,微眯著眼睛盯著麵前的男子,“你是不是摸我的禿頭摸上癮了?”
自打看出蕭璟月是真的不介意她禿頭後,她便能坦然麵對自己禿了的這個事實了。
甚至還可以坦蕩蕩的主動提起自己光禿禿的腦袋。
蕭璟月笑著又摸了兩下,末了,還低頭在上麵親了親,道:“嗯,摸上癮了。”
那種溫軟中帶點刺的感覺,摸起來著實很不錯。
曲綾自己也抬手摸了摸,感覺確實不錯,歪著腦袋傻乎乎的笑起來。
其實禿了也挺好,這樣她就不用發愁蹲下來的時候頭發會拖地,爬牆的時候頭發會礙事。
最重要的是,她不用老是愁“今天要不要洗頭,頭發好長不想洗,可是不洗頭又好癢”這種無聊的事了,每天洗臉的時候順手抹一把,方便又省心。
正胡思亂想著,身子忽然一輕,她整個人被攔腰抱了起來。
她習慣性去摟蕭璟月的脖子,任由他抱著自己往榻上走,眯眼道:“我傷還沒好,你不要對我做壞事。”
蕭璟月並沒有應聲。
更壞的事情他暫時不會做,但壞事,他是一定會做的。
……
天初初亮,城門開啟。
一襲竹青色衣袍的慕容宴牽著馬,慢步出城。
躲藏在行人中的“女子”眯眸思索片刻,正欲朝他走去。
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一名頭戴鬥笠身著黑衣的男子朝自己走來,“女子”麵色變了變,當機立斷轉身就跑。
黑衣男子沒有去追,盯著“女子”的身影看了片刻,方才回頭去望慕容宴離開的方向。
一名中年男子走到他身側,低聲問:“少主,可要去追二少主?”
前幾日少主抓了二少主,沒想到二少主趁他們不備逃跑了,讓他們一番好找。
若二少主自己到處亂逛就算了,萬一沉不住氣又單槍匹馬的回去找那蕭將軍麻煩,隻怕凶多吉少。
楚禹看出他心中所想,淡淡道:“蕭璟月得阿綾心精血,至少半年之內不會蠱發,這半年裏想要取他性命,很難。更何況,那夜的刺殺,溪兒手底下人幾乎全軍覆沒,他不是傻子,沒那麼傻會自己送上門。”
頓了頓,又道:“義父近日閉關,短期之內不會離開苗疆,由他折騰吧。”
說罷,丟下一句“你們去跟著他,我離開一陣”,便朝慕容宴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那中年男子看看楚禹背影,又回頭看看方才容溪離開的方向,心中一陣無奈。
不管是少主還是二少主,都這麼不讓人省心。
不省心的容溪回城後,直奔西街南風館。
輕車熟路地竄進錦衣的房間,沒看到人,也不著急,走到桌邊桌下。
為自己倒一杯茶,好整以暇的等人回來。
不聽話的小丫鬟,非得給她點顏色瞧瞧,教會她什麼叫害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