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輕戳他胸口,“你是名動天下的不夜城城主,你不能這麼小氣你知道嗎?”
夜嵐笙如實道:“關於你的事情一切,我不想大方。”也大方不起來。
邵輕無語,推了推夜嵐笙,“好了,快放開我,我要穿衣服了。”
“穿什麼衣服,”夜嵐笙挑眉,“我還沒洗。”
邵輕眼角一抽,“你沒洗與我穿沒穿衣服有何關係?快些放開我。”
夜嵐笙不知何時脫去了鞋襪,衣服也不脫,直接將邵輕抱了起來,走向溫泉池中央,緩緩的坐了下來。溫水將將浸過夜嵐笙的肩膀,沾濕了全身,濕了水的衣服立即變得厚重,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可夜嵐笙卻並沒有將衣服脫掉的打算。
邵輕的臉有些燥熱,稍稍推開夜嵐笙,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身子雖在水下,雙手沒忘護住胸前的風光。
“那個,我泡很久了,不如我先回去?”
看著邵輕白皙的肌膚上遍布的傷痕,夜嵐笙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邵輕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按住他的手,溫聲道:“常年行走江湖,誰沒有受過傷,這些傷對於我來說,算不得什麼。”
夜嵐笙沒有說什麼,隻是眼底仍舊是心疼和愧疚,伸手替邵輕拂開肩頭的濕發,輕聲道:“我收到消息,蕭重燕將蕭叢月救出來了。”
“他們回鳳閣了?”邵輕的聲音不自覺的冷了下去,“那其他鳳閣的人呢?”
“一並出來了。”夜嵐笙頓了頓,“他們並未回鳳閣,蕭重燕懷有身孕,並不適合長途奔波。我們在這裏等上一段時日,一定能等到他們過來。”
若水鎮是他們回京淮府的必經之路,他們必定會過來。
“也好,就算不能殺她,給他們添添堵也不錯。”邵輕每每想到蕭重燕提起她是猙獰的表情,她就覺得滑稽搞笑,“哦對了,若水鎮的斷風崖上有天靈草,明日我們一同去栽吧。”
“不許去。”夜嵐笙想也不想便回絕了邵輕,“斷風崖是直壁,我都不敢輕易去挑戰,你更是不行。”
“小零兒的病還要不要治了?”邵輕覺得夜嵐笙這個人,有的時候真的讓人鬱悶到想咬他一口解恨。
“明日你跟在我身邊,哪裏都不許去,至於那天靈草,我讓零兒親自去取。”夜嵐笙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唇邊突然掛起淺淺的笑,柔聲道:“阿輕,幫我脫衣服。”
邵輕一滯,瞪了夜嵐笙一眼,倒也真的替他去解衣服上的扣子,手緊張的抖著,麵色卻努力裝作平靜道:“讓小零兒自己去?”
“零兒靈力比你我都深厚,那斷風崖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
“這倒也是。”邵輕深表讚同的點了點頭,隨後想起了什麼,問道:“小零兒的姐姐可是前魏國的那個公主?”
“沒錯。”
“小零兒是你叔,為何姓魏?”邵輕總覺得,這裏麵有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零兒與姑姑同母異父,零兒的父親是我的爺爺。”夜嵐笙淡淡的說著,低下頭,目光穿過那透明的泉水落在某一處上,眸光漸暗,大掌觸上水下那如玉光滑的肌膚,眼底含著滿足的笑,表情卻正兒八經,“零兒的出生並不光彩,他的母親曾將他棄於寒冥池,後來被姑姑救了回來。零兒姓魏,並不是隨了她的母親,而是隨了姑姑,他的名字是姑姑起的。”
“原來如此。”邵輕咬了咬唇,“你的父親因我的姥姥而死,你可願我的姥姥?”
夜嵐笙垂下眼簾,擁緊了邵輕,淡淡道:“曾經恨過。”
邵輕挑眉,“若我沒猜錯,你定然也恨過我吧。”
夜嵐笙沒有回答,隻是收緊了手臂。答案太過傷人,那些的事情對他們來說就像一根無法除去的刺,能不提,便不要再提起吧。
見夜嵐笙如此,邵輕又如何能猜不明白呢。她不知道當年夜嵐笙不遲而別是不是因為她姥姥的緣故,隻是這麼多年都沒來尋她,形同陌路,便可以看出她是恨她的。
隻是將心比心,若夜嵐笙害死了她的親人,無論如何,她心裏都會不自在的,所以她並不怨夜嵐笙。
邵輕正欲說什麼,突然嘴角一抽,皮笑肉不笑的按住某人作惡的手,瞪向某人,“你的爪子摸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