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這才注意到邵輕,上下打量了邵輕一眼,眉頭蹙起,“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兩人今日我要帶走。”邵輕語氣淡淡,卻透露著一股肅殺之氣。
那男子自然察覺到了來自邵輕的威壓,自知不是對手,當即倒退了兩步,隻是想到閣主的命令,又穩住了步子,對邵輕拱了拱手,道:“在下不知閣下是何人,隻不過這兩人是我鳳閣的叛徒,還請閣下不要插手的好。”
“鳳閣的叛徒?”邵輕側頭看著曹氏兄弟,沒有錯過曹柏眼中玉石俱焚的恨意,以及曹安眼中的祈求。
男子雙目一亮,道:“正是,我們奉閣主之命前來抓拿叛徒。”
邵輕收回目光,淡淡道:“你們的閣主,蕭重燕還是蕭叢月?”
“呃?”男子一愣,旋即道:“是蕭閣主。”
“哦,原來是蕭重燕啊。”邵輕點了點頭,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怎麼辦呢,我與蕭重燕可是有仇的,她要的東西,你說我能給嗎?”
男子一滯,顯然沒有料到邵輕會這麼說,而且還是當著他們一眾鳳閣人的麵直言道出她與他們的閣主有仇。
態度當即冷了下來,“姑娘,我不知道你是誰,這裏是京淮府,勸你還是與鳳閣作對的好。”
“嘖嘖,說得你們鳳閣好似很厲害似的。”邵輕卻不買他的賬,似笑非笑,“如今的鳳閣,不過是金玉在外敗絮其中罷了,有何可俱?”
男子麵色一變,咬牙道:“姑娘一定聽說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吧。”
邵輕眸光緩緩冷下,“若我插手,你們當如何?”
當如何?他們這些人加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能當如何?隻是他不甘啊!男子咬牙切齒的瞪著邵輕,卻始終未有動作。
就在兩方僵持不下之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都退下。”
男子愣了愣,猛地扭頭看向來人,隨後包圍著邵輕和曹氏兄弟的人全都朝兩邊推開。
邵輕眼底極快的劃過一道冷光,很快便又恢複淡然,望向來人,隻是目光不經意落在他懷中之人的身上,麵色變了變,隨後看到緊跟在他身後的人,便也了然。
蕭叢月在邵輕幾丈外停了下來,與邵輕四目相對,並未開口。
趴在曹安背上的曹柏,唇邊忽然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邵輕收回目光,率先開口道:“蕭副閣主,一別又是月餘,聽聞令夫人誕下了麟兒,若非如今我已叛離龍門,身無分文,滿月之日定會為你們送上一份賀禮。”
蕭叢月目光閃了閃,“邵姑娘這份心意我們夫妻二人心領了,隻是我與燕兒並不打算為孩子辦滿月酒。”
邵輕詭異一笑,銀質麵具下的雙眸褶褶發亮,“是不想辦,還是不能辦?”
“嗬。”蕭叢月似未聽出邵輕的弦外之音一般,輕笑一聲,緩步上前,將懷中昏迷的孩子遞給邵輕,溫聲道:“她隻是昏睡了過去,並無大礙。”
邵輕掃了眼那從一開始便一言不發的盯著自己的黑袍女人,接下腰帶,揮出,腰帶的另一頭卷在林淩的腰上,一用力,便將她拉了過來。
“你防著我,是對的。”蕭叢月苦笑道。
那男子看了曹氏兄弟一眼,走到蕭叢月身邊,問道:“副閣主,那曹氏兄弟?”
“回去吧。”蕭叢月深深的看了邵輕一眼,沒有再多言,轉身就走。
黑袍女人緊緊的跟了上去,那男子見此,咬了咬牙,一揮手,也帶著眾人離開了。
邵輕回過身看著曹氏兄弟,淡聲道:“快走吧,你們隻有這一個晚上的時間。”
“為何?”曹柏問。
邵輕未回頭,“算是感謝你弟弟那一日的遮雨之恩。”
曹柏不明所以,曹安了然一笑,低低道:“原來是她啊。”
走出很長一段路,鳳閣的大門就在眼前,那跟隨在身後的男子糾結了半天,追了上去,攔在了蕭叢月的麵前。
“副閣主,為何?”
蕭叢月並未惱怒,溫聲道:“若動起手,我們必敗無疑。”
男子的心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