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應了一聲,帶著小家夥趕緊離開了。
蕭茵慢慢悠悠地吃著早餐,骨碌碌地轉了轉眼珠子,目光在夏家兩姐妹之間來回逡巡。
剛才夏雲傾說的那些話,連自己都不敢說的。
夏家大姐膽子可真是夠肥的。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年了,可是,連她這種情商低到冰點的人都知道,孩子,絕對是夏冰傾的禁忌區。
或許一切其他的都可以淡去,但是那個孩子,絕對會讓差一點做了母親的夏冰傾一痛,再痛……
*
“冰傾,那個……”夏雲傾輕咳了一聲,“其實姐姐我……”
“房卡呢?”夏冰傾把手中的牛奶杯放下,直接打斷夏雲傾的話。
“……沒帶。”夏雲傾開始裝傻。
“那你今天怎麼進來的?”
“……爬牆。”
“帶著孩子爬牆?”
“對啊,”夏雲傾幹笑,反正麵子也沒了,幹脆就耍賴到底,“我最近在做產後修複嘛,你也知道的,我要減肥。”
“這裏是十七樓,那麻煩你一會兒怎麼爬上來的,就怎麼爬下去。房門我會反鎖。”
蕭茵一口咖啡噴出來。
“不好意思,你們繼續。”她趕緊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角,優雅地用兩根手指重新捏住咖啡杯柄,裝得要多文靜有多文靜。
夏雲傾呆在座位上,一根蘆筍還沒來得及吃完,就這麼叼在嘴角,跟呆頭鵝一樣,“什,什麼?”
“房卡交出來,不然我明天就換房間。”夏冰傾起身,走到自家姐姐麵前,伸出手,掌心向上攤開。
一點情麵都沒留。
夏雲傾掙紮了良久,才委委屈屈地從口袋裏掏出房卡。
夏冰傾伸手出拿。
夏雲傾又往後縮了一下,“再考慮一下,你真的不想吃我給你精心準備的早餐嗎?不想每天早上起來看到朵朵那張可愛的小臉蛋了嗎?不想享受一下親人陪伴的時光嗎?”
她努力地眨了眨眼,讓自己盡可能多地擠出一點淚水,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夏冰傾扯了扯嘴角,看向那一桌豐盛到令人發指的早餐。
中餐西餐都有,從鮑魚到燕窩再到蟹黃湯包,也不怕把人撐死。
“你做的?”她挑眉。
“當然了,”夏雲傾把自己的左手遞到夏冰傾麵前,‘楚楚可憐’地開口,“你看,我早上還在洗龍蝦的時候,被刺傷了呢!”
夏冰傾掃了一眼那隻瑩白如玉的纖纖玉手,實在沒能在上麵發現一點點傷痕。
“那你說,這蟹黃湯包怎麼做出來的?”
“呃……”夏雲傾徹底傻了眼。
她的廚藝不精,這件事幾乎無人不知。
隻要一進廚房,那絕對是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災難。
“說不出來了?”夏冰傾捏住房卡的一端往回抽,“去告訴慕月森,不必讓慕家的廚子每天起那麼早準備這些,酒店的例行早餐,我吃著也很習慣。”
夏雲傾呆住,“你,你怎麼知道……你……”
夏冰傾不語,隻是更用力地往回抽房卡。
夏雲傾也寸土不讓,兩姐妹開始了拉鋸戰。
一退一進,來來回回。
夏冰傾的表情越發堅決,夏雲傾則越發楚楚可憐……
蕭茵歎了一口氣,默默地別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