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走到檀歌身邊,擔憂地看著她,“你怎麼了,從那日禦花園打掃回來,你就不對勁。想念家人了?初入皇宮,總會不適應。過段時日,就好了。”
聽到她口中的家人,檀歌心沉了下來。現在的檀府,毫不溫暖,帶給她的隻有刺骨的冰冷以及無情的利用。
檀歌笑了笑,“朝暮,我沒事。灝王這麼做,其實在保護蘇曦兒。以此向眾人言明,蘇曦兒是他的人,誰敢動手,就是和灝王過不去。”
朝暮眼睛一亮,“我以前很不屑灝王,覺得他有權有勢,女子對他來說,就是衣服,一天換一件都可以,冰冷無情。從來沒想過,他會對一個女子好成這樣。我之前的偏見有些深。”
“朝暮,我們要祝福蘇曦兒。”檀歌微微一笑,隨後繼續打掃宮道。
話落,檀歌手中的掃帚剛動起來,就傳來一陣腳步聲,一雙男子銀色紋鞋映入眼簾。檀歌掃地的動作一頓,是他,他來了……
朝暮停下掃地動作,福身行禮,恭敬地行禮,“奴婢參見謝郡王。”
謝運擺手,示意她起身,視線隨即落在檀歌身上,“你爹給你的書信。”
話音剛落,檀歌眼前就出現一封書信,她伸手接過,“多謝郡王親自帶來,奴婢感激不盡。”
謝運點頭,隨後看向朝暮。朝暮會意,立刻躬身退下。
檀歌在謝運的注視下,打開書信,幾行字,一目了然,意思一清二楚。她拿書信的手幾乎是顫抖的,最後她再也忍受不住,腳步硬生生往後退了幾步。
娘親……去世了……
她小的時候,娘親對她很好,噓寒問暖,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自從檀府沒落,娘愁眉苦臉,她身上的擔子一日日加重。從此,娘就對她冷漠起來,隻要對她說話,就會說,你是檀府的希望,要爭氣點。
可娘再怎麼樣,都是她的娘,十月懷胎,痛苦生下她。
“謝郡王,您能不能安排奴婢出宮?”檀歌雙眼不禁紅了起來,抬頭看著他,目露渴望。
“可以。”輕輕的兩個字從薄唇中溢出。
檀歌立即福身行禮,“多謝郡王,奴婢感激不盡。”
剛說完,謝運就朝她走近幾步,聲音突然低了下來,“檀歌,口口聲聲說感激本王,但本王沒有看到你的誠意。”
誠意到底是什麼意思,檀歌明白,但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於是,她抿緊唇瓣,每個字仿佛用盡了力氣,“謝郡王,奴婢做不到,無法下手。可以換個嗎?”
“如此,你就沒必要再進宮。本王派人送你回檀府。”謝運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檀歌一急,手伸出大膽拽住謝運的衣擺,“謝郡王,請您饒了奴婢。”話音哀傷,眼中露出一抹痛苦。
謝運沒有回頭,抬手甩落衣擺,“你很聰明,本王想讓你做什麼,你很清楚。”
“非要如此嗎?”檀歌再次問了出來,難道隻有一條路可以選?
“本王給你的藥包,是不是扔了?”